东池漓自己一个人在溪风城中逛了一会儿,享受着美景的同时,还能品尝到海妖的一些特色食物,倒是满足得很。
虽说有的海妖不排斥吃人肉的行为,但他们绝大部分时间还是食用一些海产品的,特别是溪风城的海妖在海道夫的管理下,也从来不会去黑坞山的海岛上狩猎人族来食用。
毕竟海道夫倾心的姑娘可是人族。
东池漓在街上游了一会儿,脑中陡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一些熟悉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竟是曾经姬无梦和半橘生在这条街上闲逛的场景。
她不由得吃惊。
这是东池漓第一次有了关于“姬无梦”的回忆片段。
在这些画面中,很明显可以看出姬无梦和半橘生的亲昵,半橘生是姬无梦最好的朋友果然不假,因为姬无梦的唇角至始至终都挂着会心的微笑。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东池漓为什么会突然就回想起了这些事情?
她很害怕。
难道是因为上次让姬无梦元相操控了自己的身躯,所以她的身体受到了姬无梦元相的影响吗?如果以后想起越来越多的事情,让她自己都无法确认自己是姬无梦还是自己,那该怎么办?
东池漓咬了咬牙,赶紧将仙识探到心境中查探,姬无梦元相依旧在沉睡,虽然那元相已经开始在逐渐恢复。
东池漓第一次这么的忧心,如果能够将姬无梦元相毁掉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她蓦地将仙识移动到最后一个元相上。
她的心境中盘旋着一头血色巨龙,悬浮着一把血色长枪,还有一个被封印的姬无梦元相,可她还有一个元相,一个让帝天凌担心会撑爆她的第四个元相。
这个元相随着东池漓修为的增长,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它依旧是那模模糊糊的血色一团,大小也和人差不多,但是这个元相之胎混沌无比,一点要显露出它是什么东西的动静都没有。
那么,这个元相之胎究竟是什么呢?
东池漓的仙识绕着它转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只能退出了心境。
东池漓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望着溪风城中的人来人往,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的回忆,她闭上眼睛也能浮现,睁着眼睛也能浮现,最终竟将这溪风城中的往事全都回想了起来,包括一些细节,吃了什么,去了哪里,她都想了起来。
啊……
为什么会这样?
东池漓拍了拍隐隐发胀的脑袋。
她呆坐了许久,直到半橘生找了过来。
半橘生望着东池漓的脸,笑吟吟道:“你怎么脸色都苍白了?在海水中泡久了?按道理来说,你是修道者,是不会被泡胀的呀。”
“的确胀了。”东池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些从前的记忆开始回来了,可能我的脑子并不是那么想装下它们。”
半橘生一愣:“什么记忆?”
东池漓道:“以前来这溪风城中的所有事情。”
半橘生反而欣喜:“无梦,这是好事啊,你能开始想起以前的事情,也许就能想起当初姬远权对你下手的细节呢。”
“未必能够想起。”东池漓皱眉,“我们的记忆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你不要忘了,帝天凌已经恢复了关于扶桑的记忆,但他并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会被流放到囚天壶。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奇怪了。姬远权杀我,可他为什么也要对扶桑动手?他的记忆被动过手脚,从前的我也是,我们明显是被同一人所流放。那么,扶桑和从前的我有仇,姬远权杀扶桑,没有道理。”
“呃……或许哦……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跟你说过,怕你觉得膈应。”半橘生挠了挠脸,小心翼翼道,“其实,姬远权和扶桑长得有那么一点点像,姬远权会不会是因为扶桑和他撞脸了,所以杀了他呢?”
东池漓没好气道:“你会因为一个人跟你长得很像就杀了她吗?”她杀过跟她长得很像的纪七月了吗?没有!
半橘生心虚:“不会……”
“就算扶桑和姬远权长得一模一样也没有关系,我才不会膈应。因为药店和扶桑、姬远权一点也不像就够了。”东池漓咧嘴笑了笑,又道,“不过,你说姬远权和扶桑容貌相似?这或许会成为一个线索,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罢了。”冥冥之中,好似真的有一丝牵引。
东池漓和半橘生又在街上坐了一会儿,东池漓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她觉得烦闷,就跟半橘生回海道夫的城堡。
但显然,只要东池漓在这溪风城,这回忆就会无止无休。
在溪风城小呆了两日,东池漓已经觉得自己快疯了,连睡觉去逃避回忆,却做梦都能梦起一堆。
东池漓索性对半橘生道:“橘生,我要去谛兕山了,你跟或是不跟?”
半橘生斩钉截铁:“跟。”
海道夫一脸的幽怨。
东池漓安慰海道夫道:“等事情办完了以后,我就亲自把半橘生给你送回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