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跑了?
众人愕然,虽然炏流河的血色堡垒内的确发生过打斗的痕迹,但血凤族如此庞大而可怖的势力,说是被打跑了,显得有些牵强了。
禹琨问:“怎么个被打跑法?谁攻击的炏流河?”
安树城墙上的人就暴怒了:“不要以为你是紫阳仙门的掌门,就能够老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现在澜桑山这么乱,我们怎么知道是谁攻击的血凤族?”
“他自称是紫阳仙门的掌门,谁又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真的!”
东池漓真是哭笑不得,澜桑山到底乱在哪里了啊,她倒是觉得这安树城内的修道者们最乱,他们的心乱。
禹琨面对这些恐慌的修道者,也是有些无奈,他只能挥手让带来的三千多修道者都退得远远的,然后才对安树城墙上的人道:“这样,你们是否会觉得安全一些?”
城上人道:“倒是有几分真诚。”
禹琨道:“我们主要是想找到血凤族,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既然你们不知道是谁攻击的血凤族,那可知道他们现在往哪个方向去了?”
城上人又开始焦躁了:“不知道!不知道!”
但不一会儿就有人道:“我在进入安树城前的时候,见过血凤族举族往东北方向去了,你们或许可以往东北上去问问,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要的消息了。”
“东北方向。”禹琨偏头对东池漓问道。
东池漓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向城上人问:“那有没有人见过真龙族?”
“真龙族?真龙族现在不是在谛兕山吗!怎么!它们回来了?”
“好笑,好好的谛兕山不呆,反而来澜桑山搅局,没想到真龙族竟然是这样的势力,以往真是看错他们了。”
这些人情绪太过激动,嘴上真是絮絮叨叨地抱怨个不听,好似整个安树城里都是怨妇,让人听得耳朵疼,而且听了一会儿,都没有关于真龙族的消息。
这次澜桑山的“洗盘”,不仅对普通人造成了致命的灾难,甚至对于修道者来说,都是一场精神的灾难。
东池漓几人摇了摇头,就离开了安树城,往他们说的东北方向走了过去。
一路上,半橘生安静得有些可怕。
平常来说,她多多少少都会说一些话的,但现在她非但不说话,而且整个人好似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神情恍惚,时常要人提醒她注意路,不要走错。
东池漓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半橘生的肩膀:“橘生,你在想什么?”
“啊?”半橘生眼神闪烁了一会儿,紧接着很快就平静下来,说道,“没什么,只是回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罢了。”
“不对,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东池漓定定地看着半橘生的眼睛,轻轻道,“你的眼睛可不会撒谎,你不是会说谎的人。反正都已经来澜桑山了,很多事情告诉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半橘生抿了抿唇,旋即叹气:“我们这次要去的方向,很有可能是这次洗盘的主战场,我之前都在想着,要怎么让你们……不去那个方向。”
东池漓眯眼:“哦?”
半橘生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有些懊恼:“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血凤族竟然会往这个方向去啊!”
东池漓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方向,很有可能是主战场?”
“因为……”半橘生咬了咬牙,“因为扶桑所在的势力,就在那个方向。”
东池漓一惊:“天凌所在的势力?”
半橘生点头:“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澜桑山会变成这个样子,但这恐怕跟扶桑脱不了干系,毕竟这是在他回去之后,澜桑山才开始洗盘的。”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东池漓瞪了瞪眼,“药……天凌可不是那种人!虽然他平常待人是有些薄情,但他也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他绝不是掀起澜桑山洗盘的主谋。他才刚回澜桑山没多久,他有什么能力,他知道什么!”
半橘生叹气:“无梦,你可不要忘了,扶桑已经恢复了记忆,他记得以往的事情。扶桑曾经同我们势不两立,我们知道他很多事情,但也不知道他很多事情,难道他将从前的记忆,全都告诉你了吗?”
东池漓:“……”
确实没有,而且帝天凌还对她多有隐瞒。
特别是关于扶桑的身份,帝天凌从来都不正面回答东池漓。
“他……”东池漓望着半橘生,认真地恳求道,“扶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如数告诉我好不好?我不希望我什么事情都被蒙在鼓里。”
东池漓相信帝天凌,可她不相信扶桑,她害怕扶桑的记忆主导了帝天凌。如果那样,帝天凌再度同东池漓反目成仇,也未必不可能!
所以,东池漓想要更了解那个叫“扶桑”的人。
半橘生握着东池漓的手,轻轻道:“虽然我不愿意相信扶桑,但这次为了你的安危,我的确是奉行着他的命令,绝不让你踏入澜桑山半步。只不过,我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