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东池漓和东边月在附近分发丹药的时候,习芒回来了。
他在方才无邪和鸦煞呆过的地方站了站,似乎是因为没有感受到鸦煞的气息,便走了过来,对东池漓和东边月道:“无邪和那黑乌鸦呢?”
“黑乌鸦?”
东池漓直起了腰杆,揉了揉自己的后腰,道,“就你还好意思叫人家黑乌鸦呢,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白鹤?”
因为受伤的修道者很多,东池漓不时要弯下腰去给他们涂药,便搞得自己腰酸背痛的。
东边月走了过来,给东池漓捏了捏腰。
东池漓怕痒一样的笑了两声:“你分的药,涂的药比我多,更累的是你呀。”说罢,东池漓绕到东边月的背后去的,给东边月捏起了肩膀。
东边月笑吟吟道:“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东池漓一边给东边月捏着肩膀,一边回习芒道:“无邪和鸦煞已经不在营地中了,找隐蔽的地方去了。”
习芒皱眉道:“我方才已经去问过帝天凌了,他说的确是你们同意无邪将那黑乌鸦带到中土来的,你们疯了吗?为什么要让一个兽族大统领来到我们的营寨,难道就不怕出问题?无邪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
东池漓耸了耸肩:“我一开始也不同意的,但是鸦煞对无邪言听计从,只要是无邪的吩咐,他基本都不会忤逆,而且喜欢无邪到将无邪奉为第一,我想他已经不会将无邪陷于不义之地的。”
“你了解他吗?”习芒瞪眼,“不了解你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白痴吗!而且你竟然让无邪同他独处?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你一定知道的吧?我带上背月他们找过去。”
“不会有事的啦。”东池漓翻了翻白眼,“无邪呆在远州那么久都没有事,你瞎操心什么。鸦煞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背月他们现在也累着呢,不要再给他们添乱了。而且鸦煞真心归顺于我们人族,即便是不能帮我们去对付兽族,也能在这乱世中护着无邪一点。”
“你——”习芒见东池漓如此随意,一时气结,旋即甩手道,“罢了,你这个为娘的都不担心,她又不是我女儿,我担心什么?!况且,我担心鸦煞,是因为害怕他会伤到他人。”
东池漓嘿嘿笑道:“鸟人啊,你真的变了。”
东边月也附和着点了点头:“变了好多。”
习芒略微眯眼。
东池漓道:“你以前是不喜欢关注这些东西,关注他人的。自从上次在大夏城见过你之后,就发现你变了很多,你变得会在意其他人了。”
习芒冷哼了一声:“当然,这就跟策略游戏一样,我身为大夏楼的副楼主,也是要征战中土的王者之一,一兵一卒对于我来说,都是不可损失的。”
“你说这样的话,是要被打的,我跟你讲。”东池漓翻了翻白眼,不过却是知道的,习芒现在嘴上说的话不过是借口罢了,他是真的变了。
习芒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旋即说道:“你还是小心点鸦煞的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少操点心吧你。”东池漓对习芒笑骂了几声,然后拍了拍东边月的肩膀,二人便又继续去给其他的修道者分发丹药了。
附近萦绕着东边月的歌声,而这歌声,竟意外地有安神的作用。
东池漓很感激东边月。
她就这么坐在东边月的身边,听着她唱歌,心中的悲恸,也稍稍消褪了些,便开始吐纳着四周的灵气,修炼起来,并且保持着全盛的状态,准备着迎接下一场的交战。
轰隆隆——
然而,人族阵营还休息不到一天。
远处便传来了沉闷的轰鸣声,而且脚下的大地开始颤动了起来
东池漓和所有的修道者猛地睁开眼睛,腾空往西边看去,只见在地平线的那边,缓缓地出现了一批黑色潮水,接天连地!
“兽族大军又来了!”
“出战!出战!”
根本不用东池漓下令,整个人族阵营就已经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中,到处弥漫着一股可怕的战意,就好像长弓被拉开了弦,要么崩断,要么一触即发。
东池漓感觉自己的四肢好似都在发凉,人族阵营的修道者根本还没有怎么恢复,兽族大军就已经又攻了上来。
修道者们一直处于疲惫的状态,而且面临着这样庞大的兽族大军。
那么战争,除了失败,肯定就是失败!
“诸位!冲啊!不能让兽族看扁我们!”
“为了中土,为了身后无数的人,杀!”
“以我之躯,筑成高墙!我心未死,墙即不倒!”
嗖嗖嗖——
一道道的身影已经掠过了东池漓的身侧,迎着兽族大军而去,热风扯起了东池漓的头发,迷了她的眼,她的喉咙莫名地被哽住了。
这些不顾一切冲上前去的修道者,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在寻死啊。
铿!
身边的东边月已经握住了她的艳骨长剑,划了一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