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扬人灰土,己手先脏。”东池漓一路絮絮叨叨地“教化”着帝天凌,在炫耀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慈悲事迹。
旧梦凉却笑道:“但是你得到的回报,不过千分之一,何必呢?”
“可是我付出的时候,我高兴啊!”东池漓眨了眨眼睛,嘿嘿笑道,“而且,有时候得到的回报,真的很棒啊!你看看这次的横泽!它们可是告诉了我们无邪的所在啊!不然,我们还得找多久呢?以后我们得多做好事才是。”
帝天凌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东池漓瞪了一眼帝天凌。
帝天凌忙将语气软下来,死皮赖脸道:“难道你真的想我去改变吗?”
东池漓沉默,一会儿后方才道:“算了,你还是继续保持这个样子吧。咱们两个人,总需要有一个比较理性的。而且,我也不想你对其他人太好。”
帝天凌学着东池漓的模样,打了个响指:“这不就对了。”
旧梦凉语气有点泛酸:“你们……”
东池漓便笑道:“欺负单身汪。”
帝天凌和旧梦凉虽然并不知道具体意思,但也猜了个大概,一个只顾着隐隐微笑,一个便满是叹息声:“我曾经……也有个未婚妻啊。”
“哦?”东池漓眨了眨眼睛,“那她现在人呢?”
旧梦凉不语,似乎在思量着该怎么回答。
三人在空中快速地行进着,风声在耳边飒飒而过。
良久,旧梦凉幽幽开口道:“她叛我而去,我才会四海为家,广泛交友,想将她忘却。但似乎,很少有人愿意同我交好。”
“啊……”东池漓恍然大悟,难怪旧梦凉想同她交朋友呢,“没事,这不是有我吗?我就是你的朋友!”
旧梦凉抬头,笑道:“这些年我游历四方,经历过许多事情,便也将她的事情彻底放下了。你,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也只能是朋友。”他转头看向帝天凌,“你放心,我对无心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我对感情之事,早已放下,若以前言语有失,还请当个玩笑。”
帝天凌冷哼了一声,略显傲娇:“谁说我担心你了?即便是你有这份心,她也不会三心两意。”
东池漓撇嘴:“是是是。”
旧梦凉啼笑皆非,只能叹气:“如若她似你一般定心,那我此时或许同她指点春山、言笑故里,却不能见识这河山,经历这许多惊险了。”
东池漓咧了咧嘴:“我倒不觉得很多事情在你眼里是惊险,我迄今还对你的混沌敬畏无比。以前你肯定是控制了它的威力,否则整座平南城都该夷为平地吧?”
“是的。”旧梦凉点头。
“真是不客气。”东池漓又好奇道,“那么,是你强,还是背月强?”
旧梦凉哈哈笑道:“这世间强弱,孰能定义?就像是和公子的灭生焱,我也是惧怕的。那他在这一点上,就比我强,不是么?”
只不过,旧梦凉并没有说,究竟他同背月究竟谁更强。
东池漓摇头:“但是他现在的灭生焱,还伤不到你。”
旧梦凉又抿唇笑笑:“是吗?可你们二人都能够伤到我。”
东池漓皱眉:“为什么?”
旧梦凉语重心长:“不要忘了,在你们的体内,还藏着极为强大的元相,虽然它们出现的时间不长,但足以在最短暂的时间内,给予我致命一击。”
东池漓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他是在说姬无梦和扶桑。
不过,旧梦凉见过姬无梦是没错,他什么时候见过扶桑了?
东池漓歪了歪脑袋,是曾经在开天城中的修道者,同旧梦凉说过“天穹山一战”的事情么?可能是这样吧,东池漓便没有往心里去了。
倒是心中有些挣扎,元相的实力,究竟算不算她的实力,那可是姬无梦,姬无梦又是她的前身?莫名的怪异。但同时又欣喜,有了这个姬无梦元相在,自己便又多了一个底牌。
她回头瞅了一眼帝天凌,东池漓觉得帝天凌也同她一般想法吧,毕竟帝天凌也是个高傲的人。
东池漓扭头:“旧梦凉,你说,在不死之上,还有什么境界么?”
“啊?不死难道不已经是峰顶了吗?”
“峰顶之上还有天空啊!”
“你这么说……很有道理,但我,并不清楚。”
“好吧。”东池漓叹了口气,毕竟连背月他们这种存在,都仅仅只知道不死境界罢了,或许将来到了武州,会对修道有别样的见解?
这次前去鸦煞的寝宫,需要的路途不短,即便他们已经全力加速,但还是需要花费上数月的时间,所幸鸦煞赶回寝宫,也同样需要时间。
一个在前,三个在后追,这其中的时间,总归是不会被拉得太长。
在这段时间内,东池漓和帝天凌对旧梦凉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原来旧梦凉也是个内心脆弱的人,而且有着游荡整个妄仙道的执念。
东池漓和帝天凌在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