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里面原本就已经黑雾滚滚,而当棺盖轰然打开的那一刻,更加浓郁的尸瘴直接从棺材中喷了出来,恍若一张张鬼脸一样,张扬在棺材上空,然后迅速地弥漫了出来。
棺盖夹着刺耳的厉啸声,撞飞了几具腐尸后,朝东池漓砸了过去。其他几副棺盖则砸在了一旁,或是砸得石墙凹陷了进去,或是嵌进了天花板,或是砸烂了多具还在爬动的腐尸。
东池漓皱眉,连忙将摧魂往胸前一竖,然后举过头顶,摧魂在这一刹那绽放出了惊人的黑芒,一下子被东池漓狠狠地劈了下去。
摧魂猛地就与棺盖撞在了一起,一股巨力从棺盖上顺着摧魂传荡了回来,直接将东池漓的双手震麻,连骨骼都剧痛无比,仿佛随时都要断裂了一样。摧魂直接脱手而出,而东池漓被巨大的冲劲迎面一撞,胸腹里一阵翻涌,就呕出了一口鲜血,而且整个人都往后面的断龙石上撞了过去。
那些腐尸闻到东池漓鲜血的味道,就跟疯了一样,狂躁地扑了过来,直接扑在了东池漓淌过鲜血的地上,伸出长长的烂舌头舔了起来,而且还会发出满足的“啧啧”声。只不过越来越多的腐尸扑过去,舔不到血,他们就开始相互撕扯了起来,啃啮彼此的血肉。
“小心!”
与此同时,帝天凌见东池漓飞了出去,连忙闪身了过来,揽住东池漓的腰,转了一个圈卸掉了力,然后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
帝天凌焦急地问东池漓:“怎么样?”
东池漓不敢说话,怕生气泄漏,便只能摇了摇头,表示她没有事情。
然而,帝天凌和东池漓都没有阻拦那些腐尸,那些腐尸就涌了过来,已经被东池漓口中溢出的血诱|引得越加疯狂。
帝天凌皱了皱眉头,正要将融黎火挥之而出的时候,几声低沉的喘息和怒吼声响彻了整个墓室,那些腐尸像是被害怕的东西牵制住了一样,全部都安静了下来,旋即仿佛有灵智一样,齐齐转身,向着那七口黑棺跪了下来,即便是拥挤在一起的腐尸,也静默无声,低低地垂下了脑袋。
帝天凌和东池漓的呼吸也逐渐沉重了起来,显得非常的紧张。
“这些腐尸似乎对黑棺里的人很尊敬,看来生前地位很高,这陵墓的主人究竟是什么存——”东池漓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帝天凌一手捂住了。
帝天凌瞪着东池漓,说道:“不是让你别说话么?生气要泄露的!你用眼睛看着我,我自然知道你要说什么。”
还好,因为这些腐尸对那七口黑棺的绝对服从性,竟然没有因为东池漓开口说话而反身向她冲来。不过,这反倒让东池漓不安。黑棺里到底是什么人物?
东池漓也瞪着帝天凌,一脸的不服气,心中骂道:我没开口说话,你就能知道我在说什么?真是见了鬼了。
岂料,帝天凌竟转头望着黑棺,开口说道:“见没见鬼我不知道,但是见尸了是真的。”
东池漓震惊地看着帝天凌,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巧合,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
你真的能看懂我?
帝天凌低头看了一眼东池漓,又继续抬头去看黑棺,淡定道:“看得懂,看得懂,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住我?”
“……”东池漓竟无言以对。
“它们出来了。”帝天凌连忙拍了拍东池漓的肩膀。
东池漓闻言,将目光从帝天凌的脸上移开,在几口黑棺之上游离,她的手心紧张得都冒出了血汗。
那里,或是黑棺边缘趴上了焦黑的手掌,或是直接有覆着黑色铠甲的手臂,直直地伸上,对着天花板,然后狠狠地攥住了拳头,七个人影刹那从黑棺中坐了起来。
东池漓感觉自己的心都跳了一下,那七对黝黑得没有任何眼白,甚至凹陷下去的眼睛,竟然齐齐的都盯着她看!
他们穿着黑色的重恺,这些铠甲跟之前在分岔甬道碰到的铠甲兵很像,但是眼前的重恺看起来更加的强悍,应该也是不俗的神物!
“啊……嗷……”低哑的声音从七个黑将蠕动的喉咙间发了出来,断断续续地嘶吼着,似乎在对东池漓发出什么警告。
可是东池漓根本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很快,七个黑将就从黑棺中站了起来,跨了出去,踩着沉重的步伐朝东池漓和帝天凌走了过来。
显然,他们躺得太久太久了,动作显得非常的僵硬,但丝毫不影响他们所散发出来的浓烈尸瘴,黑雾将他们包裹在内,腾腾而起,可怖的气势逼人。
两旁的腐尸见七将走来,竟涌入潮水般向两旁褪去,甚至于高高地叠了起来,给七将留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其中一名黑将又发出了诡异的低鸣声:“呜呜——”
东池漓偏头看了一眼帝天凌,纠结地摇了摇头:药店,我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你明白?
帝天凌亦是摇了摇头,但整个人却随着七将的靠近而紧张了起来,他将东池漓护在背后,右手紧握着涤世焱扇,此时还不知道七将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