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能够拥有的岁月太过漫长了,东池漓等人竟也不觉得千年的等待是有多长。曾经短短几天的时间都觉得浪费,如今却有大把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
难怪,所有的神祇到了最后,都想替自己找些乐子来,否则难以打发这可怕的岁月。
如果太过孤寂,实力强悍,竟也会是一种痛苦。
曾经东池漓多多少少地羡慕何惜君和童涛,他们的岁月同样漫长,可却有彼此相伴,心境就不似东池漓那样空落落了。
也不像东池漓一样,心中有着“登顶”的欲|望。
有的人大可以不必过着风浪中的日子,何惜君跟童涛便是这种人。没有太大的追求,只求一世风平浪静,相濡以沫。
他们只需要安安稳稳地陪伴在彼此的身边,不管以后的岁月再漫长,他们也不会觉得害怕。他们甚至可以不用陪东池漓出去历险,借此提升自己的修为,毕竟神域藏着太多危险。不过,因为他们同东池漓是朋友,所以他们甘愿陪着东池漓到处走。
以前虽然有一落陪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东池漓很多话都不愿意对一落说。如今便好了,有了藏梦人陪着自己,她心中很多苦闷,都可以同藏梦人述说,便也不觉得岁月漫长了。
藏梦人如同东池漓所想,也去过月夜真域,想要将东池漓昏迷不醒的情况告知寒战,却也被那几个巡逻在神虚天外的神祇赶了出来。藏梦人同样恼恨无比,但找能够让东池漓苏醒过来的东西更加重要,所以藏梦人没有多做纠缠,很快就离开了月夜真域,开始流离在神域的各个区域。
只不过东池漓的情况,神域亦是闻所未闻,所以藏梦人只好费尽千辛万苦,几经生死,才抢来了那些原材料,想要为东池漓打造一副棺材,将东池漓带出放逐之地。
一千年,对东池漓等人来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常常被劫折磨着,磨着磨着也就过去了。
藏梦人的火劫,对他来说,几乎是弱爆了,因为那从虚空里来的无名之火,完全可以用他的玄寒水扑灭。
所以这火劫等同于无劫,他过得倒是惬意。
东池漓却惨多了,自从服用了雪柏液后,死劫没有再主动发作了,但却常常被生劫勾动着带出来。
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东池漓修炼了几十年,闷了,跟何惜君出去逛逛,路上遇到几个武者在打闹,年龄都不大。
其中一个武者踢了一脚另一个武者,不小心踢重了,那武者当即就飞了出去,并且吐出了一口鲜血。
鲜血刺痛了东池漓的眼睛,生劫并带着死劫一起发作了起来。她当即丢了几颗丹药给受伤的武者,并且狂怒地抓住了那踢人的武者,吼道:“你怎么可以欺负人呢?你怎么可以把他踢到吐血?要是死了怎么办?”
那武者吓得浑身直哆嗦,嘟囔道:“早听说这附近有一个犯了生死劫的疯子,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你是疯子,你就是那个疯子!”
受伤的武者爬了起来,连忙跑过来道:“前辈,前辈!你误会了!他不是故意把我弄伤的,我们只是在切磋而已!切磋常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不稀奇啊!”
东池漓看着受伤武者,目光柔和,语气轻柔道:“你看你,都已经吐血了,他一定是下了狠手才会这样的,我替你报仇。”
说着,东池漓又看向了出手武者,旋即一巴掌狠狠地盖了下去。
“东姑娘!”何惜君一急,连忙扑了过来,一把将那武者推开了去,东池漓的巴掌瞬间就按在了何惜君的肩膀上。
何惜君痛呼了一声,后退了几步。但是东池漓那一掌下手下得太狠,何惜君不仅没有挡全,掌风还掀了出去,将那出手武者掀倒在了地上。
“咳——”那出手武者当即也吐出了血。
东池漓大惊失色,这边何惜君也受了伤,那边两个武者也受了伤,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明明不想他们受伤的,为什么我会出手,该死,是死劫,是死劫!”
平常的时候,生劫犯了,东池漓也就种种花花草草什么的,这次死劫竟然被生劫勾动了出来,她心情非常狂躁。
这生死劫犯起来,东池漓陷入疯魔,整个人也就跟疯子、精神分裂差不多了。
“东姑娘!”何惜君忍着痛,走了过来,“我们回去吧,不逛了。”
“不行!”东池漓推开了何惜君,怒道,“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去?不能回去,我要杀了我自己,我要杀了我自己!”
血丝刹那间蒙上了东池漓的眼睛,她一掌就朝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下去,何惜君惊得连忙过来挡,但是她速度没有东池漓快,拼死来了几回合,东池漓那一掌还是往自己的额头上拍下去了。
咔嚓!
听得额骨碎裂的声音,鲜血哗啦啦地从眼睛里流淌了出来,东池漓当即晕了过去。
那两名受伤的武者惊骇道:“真他吗是个疯子!快走!”然后,他们就相继跑了。
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