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池漓幽幽叹了口气,那狂暴的能量集聚在手中,她似乎是在犹豫着,右手都在颤抖着,可是一想到放走了公博白,不仅自己和端木优的一口恶气难以出,而且公博白之后还会做出更多的恶事来,甚至还有可能变成康浩易那样的存在……
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秦霄一样,能够在魔修士侵入体内后,还能完美地控制住自己的心智。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眸,犹如浪涌般的火髓之力能量顷刻间从她的掌心爆发而出,滔天烈焰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地,那些还在苦苦求饶的声音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火焰在风中舞动的声音,整个苗纽寨终究付之一炬。
苗纽寨,在这样快速的火焰灼烧下,甚至连痛苦都不曾感受到一分,就已经灰飞烟灭。
东池漓收回了火髓之力,那原本安静详和的苗纽寨所在,已经是只剩下一块被火灼烧过的地皮了,仿佛从来没有什么寨子驻扎在此地。
风静静地吹着,四周很是安静,安静得非常得渗人。
远处那几个放牛的游牧人已然是呆滞了,他们嘴唇微动着,却说不出话来,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悲戚……
他们的亲人,就在这样一个人的手中,只是那么一瞬间,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眼泪颗颗滑落了下来,他们“噗通”跪在了地上,突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怒吼声:“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恶魔!你杀了我们的亲人,你屠了我们的寨子!恶魔!”
说着,他们竟然冲了过来,就近拔起了犁田的农具,朝着东池漓狂奔了过来,红着眼睛口中呐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而在这块土地的上方,一团暗灰色的意识形态被迫显露了出来,刑天猛地冲了上去,将这团暗灰色的意识形态抓在了手中。
东池漓的眼中还满是悲戚。
最开始的时候,她见到怀着孕的豹子被追杀,她还会悲天悯人地因为那份母爱而伸出援手,所以她救下了小幽。
而现在,面对一个住着几十个无辜游牧人的寨子,面对着父母护着自己孩子的寨子,她竟然动手屠了这个从来不曾招惹自己的寨子。
她终究是变了,变得这样的冷血无情。只有她眼中的那抹悲戚,似乎是她在挣扎着,她不想变成这样的人,然而她已经是这样的人了。
“你疯了吗,东池漓?”在刑天手中的那团魂识,终于发出了极为讽刺的大笑声,“你杀了一个寨子的无辜人就为了逼我出来?哈哈哈……”
“我要杀了你这个恶魔!”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几个游牧人终于举着农具奔跑了过来,愤怒地朝天上的东池漓抛出锋利的镰刀、匕首。
东池漓淡漠地瞥了一眼这些游牧人,右手轻轻地一扬,一团火焰转眼就覆上了他们的身躯,转眼就化作虚无。
公博白似乎被东池漓的这番行为弄呆了,他诧异道:“你已经屠了一个寨子,屠了他们的亲人,为什么还要杀他们?”
东池漓冷冷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喊着要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们?”
与其痛苦地活在恐惧中,活在丧失亲人的苦痛中,不如让他们就这样了无痛苦地死去吧。虽然东池漓知道自己剥夺他人性命的行为很是残忍,就算这些游牧人还想活下去,可是她已经别无选择。
普通人一生都会是普通人,因为他们没有成为武者的可能,他们杀不了东池漓,甚至钱和权也比不上东池漓,只能一辈子活在苦痛中。
公博白一愣,旋即声音渐渐地有些愤懑和哀叹,他苦笑道:“在看到这个寨子的时候,我是狂喜的。我以为我躲在这个寨子里,我就能躲过这一劫,等到你走以后,我还能重新找个武者,占据他的身体,重新来过。可是没想到啊,你身为灵域人,竟然下得去这样的狠手,我终究是看错你啊,你和当年天机塔所见的你,已经大不相同了。”
东池漓从刑天的手中接过了公博白的意识形态,将他牢牢地握在了手中,她寒声道:“你知道为什么么?这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公博白诧异。
东池漓冷冷地笑着,笑着却仿佛是哭着:“是你的那一掌击毁了我对他人的信任,既然连曾经的朋友都可以对自己绝情,为什么我要对陌生人留情?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撕毁了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了达到目的,屠了这一个跟我毫无干系的寨子?是你让我变得冷漠,是你造就了你今日的下场。”
“……”公博白无言以对。
东池漓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对公博白人畜无害地笑道:“你知道吗?落在我手中的我真正恨着的家伙,是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的……”
“你想做什么!”公博白惊恐地叫着,灰色的光球一亮一亮地窜着,却始终逃不出东池漓的控制。
东池漓冷漠地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个药瓶,然后将公博白的意识形态用力地挤了进去,并且冷笑着往里面注入了一滴玄寒水、一道火髓之力。
然后她将瓶塞盖上,然后用力地摇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