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氏堂!”
莫雪烬忽然就不知死活地对远处的帝天凌招了招手,东池漓险些没转头将莫雪烬的头按到座位上去,现在这么多人,他怎么敢这样攀关系!
“莫雪烬!”东池漓一拳赏在了莫雪烬的脑门上,然后急忙忙地确认自己的化相千面有没有出任何的差距。
难道跟帝家攀上关系,就很好吗?该死!低调点都不知道!要是这么多人把目光投过来,她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还好,东池漓在完全确认自己的容颜没有任何问题后,方才重重地松了口气,但还是狠狠地剜了一眼莫雪烬。
莫雪烬委屈地叹了口气,旋即将头死命地蹭到温绪的怀中去寻求安慰。
可是,东池漓既然选择了来参加五大宗派甄选大会,又怎么会怀疑自己的化相千面出问题?只不过是帝天凌的突然出现,和他突然而然的身份,让东池漓莫名地慌乱了起来,甚至是手足无措。
温绪大惊失色,随着帝天凌目光的转来,许多武者都将目光移来,莫雪烬竟然作出这么恬不知耻的动作来,温绪气得在莫雪烬的头上死命地推搡着,但是莫雪烬身为武者,岂是温绪那么容易推开的?
莫雪烬忽然在温绪的怀中闷闷道:“只有这样,别的武者才不会对你生出非分之想了吧?你娘还会把你嫁给其他的武者么?”
温绪一呆,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就连栖雪都略微出现了几分诧异,没想到莫雪烬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只不过现在栖雪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温砚风的身上,温砚风此时看着东池漓,略微有些沧桑的眼神中,满是挣扎和痛苦。
栖雪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温砚风的肩膀,温砚风苦笑了一声,他感到浑身的不自在,便起身站了起来,暂时离开了这无数目光的包围圈中,坐到了更远的地方去,只是目光依旧无法从东池漓的身上挪开。
弑尽邪亦是,他索性低头摩挲着自己的重剑,仿佛那把黑色重剑才是他的情人。
帝天凌听到了莫雪烬的喊声,便将淡漠的的目光投射了过来,他没有戴面具,更是面容却比戴起面具时更加的冷峻。他看到了莫雪烬,看到了沈君则,还看到一干熟悉的身影,冷冽的眸光有了几分缓和。
他旋即将目光落在了东池漓的身上,然后那凌厉的眸光就像是一下子将低着头的东池漓洞穿,逼迫着东池漓不得不在他强势的威压下,生生地抬起头来,对视着他。
在看到东池漓那略微有几分挣扎、彷徨、迷茫的眸光后,一丝诧异出现在了他的冷眸中,他已然是知道了东池漓的身份,仿佛东池漓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伪装。
他的身份,终究还是被东池漓知晓了,一直隐瞒了这么久,他感到惭愧和自责,甚至有几分难过。想要去安慰东池漓,解释这一切,可是他不敢挪开步伐。
只不过他竟是没有想到,东池漓竟然在逃离圣殿执法者的追杀后,胆敢改头换面出现在朝神台之上,眼中流露出了几分责备。
不过,帝天凌小心翼翼地将流露在他眼中的情绪,全部收敛了回去,还是一如往常的冷酷。因为他怕别人会从他的眼神中认出,他所注视着的人,就是东池漓。
帝天凌的眼神很快,就从东池漓身上挪开了,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不过一息时间,在别人眼中,没有任何的异常。
樊念瑶和万俟清澜也随着帝天凌,将目光锁定在了东池漓这一圈人的身上,只不过没有注意到脸孔陌生的东池漓罢了。
可是,这个朝神台上,还有一个人认得出东池漓,那就是东边月。
被东池漓这样的折磨,东边月对东池漓的恨已经刻入了骨髓,东池漓无论换了多少面容,她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东边月认出来!
不过,东边月非常的安静,竟然没有跳出来指认东池漓。不知道是感激东池漓放过了她,更或是说是在害怕东池漓。她害怕东池漓就算在朝神台上,也能翻云覆雨,毕竟东池漓已经翻转了太多逆境,创造了太多奇迹,而到时候她要面对着的,就是东池漓更加残暴的折磨。
东边月畏畏颤颤地低着头,霍云玄很是奇怪,就将东边月搂在了怀中好生安慰:“都已经离开东池漓了,你怎么还时常感到害怕?”
东边月苦笑,谁叫东池漓阴魂不散,谁叫东池漓已经成为了她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呢?
帝天凌收回了目光,同帝家的子弟,和一行老者,坐在了樊家隔壁的席位上。樊家和帝家的老者都相互寒暄着,甚至商讨着帝天凌和樊念瑶的婚事。
樊念瑶虽将目光落在帝天凌的身上,但是帝天凌却始终闭着眼睛,给樊念瑶的是一张冷漠的侧脸,连魂识也不曾探出,因为他的魂识也在族中老者的监视中。
万俟清澜凄冷地笑了一下,也闭上了美眸。
只有东池漓还在心中挣扎着,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将目光落在帝天凌的身上,因为她的目光在那些帝家老者的眼中,只不过帝家仰慕者的朝拜罢了。
可是东池漓却不敢将目光落在帝天凌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