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弑尽邪的眉宇紧紧地皱着,让人很想伸出手去揉平。他质疑的目光在东池漓的身上扫来扫去。
“是的呀,我是个女的。”东池漓用她原来的声音,笑眯眯地说着,只不过这清澈甜美的声音从她这脸上吐出来,颇为怪异。
弑尽邪握了握重剑,身上的铠甲也是霍霍作响,他怒道:“你是什么妖孽?休想迷惑梦儿!”
危梦吓了一跳,看着气势凌厉的弑尽邪,连忙按着他的手,急得眼泪簌簌的掉:“哥哥,她救过我,而且帮了我很多,是我的救命恩人。”
“哦?”弑尽邪这才平静了下来,手从重剑上移开,眯了眯眼睛,冷酷道,“那么说来,我还要谢谢你了?”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让警官大人对我言谢。”东池漓呵呵地笑着,看着弑尽邪这张脸发怒,她竟莫名的有几分喜意。前世的她,也经常这样惹怒卫正心,不过卫正心却拿她无可奈何。
“你说的警官是个什么东西?”弑尽邪怒气稍缓,莫名地问着。
东池漓却笑道:“你莫管我怎么叫,我喜欢这么叫你。”
弑尽邪又是勃然大怒,抄起重剑就指着东池漓的鼻尖:“你这人莫名其妙,又如此妖孽,莫非是什么练了什么邪功?”
“哥哥!”危梦将盛怒的弑尽邪按回椅子上,又是哭又是气地将东池漓怎么救她的事情一一叙说了下来。
“什么?危家竟然这么对你?”弑尽邪瞪大了眼睛,几乎要怒火冲天,他将重剑往地上用力一放,震碎了些砖瓦。
旋即他转过头来,对东池漓说道:“那还真是我错怪你了,多谢你救出舍妹。”
“不谢。”东池漓咧了咧嘴,笑道,“泪姑娘,误会已经解除了,你可别哭了,这一路上都快被你哭出条河来了,哪来那么多泪呢。”
弑尽邪抱歉道:“舍妹从小就爱哭,以后我不会教她哭的。”
东池漓点头:“没关系,我理解。”
危梦却抓着东池漓的手,破涕为笑道:“白瞳姑娘,你为什么不变回你原来的样子,这样子多不好看。”
“好哇,你也嫌弃我丑啦?”东池漓捏了捏危梦的鼻子,当真将她当成了妹妹一般的看待。
说着,东池漓身上一阵魂力光雾弥漫而起,长长的雪发在光雾中若隐若现,胸前的黑衣也饱实了起来。
光雾渐渐散去,长睫颤抖,东池漓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弑尽邪的眼皮微微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淡淡地说道:“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
“是。”东池漓盈盈一笑,她对弑尽邪的表现非常满意,果然是坐怀不乱,不被美色所动。
弑尽邪微微颔首,眼眸中没有过多的波动。
“不介意我变回刚才的样子?这个样子可不太方便出去走。”东池漓似乎戏谑着自己,调皮地笑着。
弑尽邪点头:“理解,因美色而产生的纠纷,我见过不少。”
东池漓便变回了一个普通的少年。
她拍了拍危梦的肩膀,对弑尽邪说道:“既然你们兄妹团聚了,那泪姑娘以后的事,就交给你打理了,我也该回去了。”
危梦皱着眉头,抓紧了东池漓的手,急道:“去哪?”
“天元大府,我来自天元大府。放心吧,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们的,你在永星城,我在天元城,有传送阵,很容易来的。”东池漓拍了拍危梦的手,安慰道。
弑尽邪古井无波的声音中却有了一丝惊异:“你,来自天元城?你可曾去过众神陨坡?”
“自然是去过。”东池漓点了点头,苦笑道,“如果不是去了众神陨坡,我也不会徒然出现在崇明大府了。”
东池漓将自己的经历了讲诉了出来,危梦听得云里雾里,弑尽邪却了然无比。
他徒然站起身来,对东池漓鞠了一躬,义正严词道:“我弑尽邪敬佩你,你丹元境后期就敢去众神陨坡,我发誓要弑尽邪恶,灭尽一切魔修,已是破灭境圆满的修为,却始终未敢前往众神陨坡。”
东池漓被弑尽邪正经的模样逗乐了,她笑道:“怎么这么客气。那我便问问你,魔于你而言,是什么?”
弑尽邪眯了眯眼睛,淡淡道:“魔便是魔修,是至邪至恶的存在。魔亦是一些乱民罪恶行为。”
东池漓摇了摇头,叹气道:“难怪你这些年都不回去看看泪姑娘了,你在永星城中这么忙碌,又怎么顾得上泪姑娘。”
弑尽邪面露惭愧:“我此生唯一对不住的人,便是梦儿。”
东池漓耸了耸肩道:“魔于你而言,是世间所有魔修和罪恶,修的是大义,而我只在乎小义。伤我或伤我身边之人者,我谓之为魔。如果连身边之人都未能保护,何谈灭魔。”
弑尽邪皱眉,有着一丝危险在眼中涤荡:“天下不安宁,何以安家。”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人不护你还想护着谁?至亲之人都护不了,还想护他人,可笑至极。这么多年,你可曾将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