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诂]:对古书字句的解释。(见《现代汉语词典》)
为何华夏大地的历朝历代,仅针对《论语》,凡名流大家就一直不乏“原文”的解释和“解释”的解释?大概很主要的一点,就是字句有“时效”性,即某一段时期内对“字句”的理解,在社会脑力认识所达共知的水平上,存在着前后有别、内外有别、彼此有别。其实,这个“别”,也就是所谓的文化“语境”问题,也可说成是社会“氛围”问题,甚至就仅仅是个“学术水平”问题;甚至,进一步也可以说,在学术领域里,这个“别”就不应该存在。因为,我们的现实生活,每每给人们的印象就是:我们始终都有“智“高“气”昂而且是“永远伟大”的人物存在。那么,“如此乐观向上”的现实中,还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疑惑和问题哪?
中国人文的历史,5000年也好,3000年也罢。总之,经“春秋”“战国”的厉炼,到“秦汉”之际,已经足堪称达到“博大精深”的境界了。之后的时代,从人品到学问,似乎越来越“愚钝”……做人,可以不孝敬尚能吃饭穿衣的父母,但不能不“孝敬”死去的神仙皇帝;做学问,做得更是越来越“糙”,甚至于用“大白话”,来讲解圣人之“言”了!
今晨正在想,昨晚“中央十频道”《读书时间》里夹叙夹议地论说孔子和《论语》的电视节目,那其中的现代人,用自己的学问和智力,“白说”着的不该仅仅是“自认为是”的“训诂”吧。这让我想到许多问题,别的放在一边,仅就下面两句话看古今人格。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已经被视为“子曰”的精华了。这一点,在上述节目中,是人就能够感知。于是,在传统的和现代的(指电视节目所达水平)思想认识上,基本也可以达成这样的共识吧:“坦荡荡的应是君子,君子应是坦荡荡的。小人如是即可推而知之。”
上世纪的威廉?毛姆是否就是说过“他人是狼”的萨特之“存在主义”的信徒?这一点我始终都没有搞得十分清楚!在昨晚电视节目中的学者,于话语之间,却很突兀地引用了萨特的这样一句话。至于这话,是否就是萨特的原话,或仅仅是当代学者“大白话”解说之?就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但是,毛姆在其小说《月亮和六便士》(傅惟慈译)中借男主人公的口,曾经讲出过这样的一句话。而且就这话,曾经对我有过很大的冲击,他说:
“(我)总认为人的性格是单纯统一的……还未认识到一个人的性格是极其复杂的……卑陋与伟大、恶毒与善良、仇恨与热爱是可以互不排斥地并存在同一颗心里的。”(《月亮和六便士》P。76。)
另外,在我过去议论乔伊斯《尤利西斯》时,曾引用过这样一段话:“……乔伊斯谈其《尤利西斯》:他欣赏荷马的尤利西斯,主要因为这个人物是一个全面的人,既是儿子,又是丈夫、父亲,同时也是朋友、战友、领袖。他热爱和平,反对战争,可是在战场上,对敌人却又比谁都坚决(乔伊斯不喜欢流血斗争,但是赞成精神上的不屈不挠。);它不但在战斗中足智多谋,而且善于创造发明,又有艺术气质。他的各种各样的毛病,都不妨碍它成为一个全面的人,一个好人。这样全面的人,在莎士比亚、歌德、巴尔扎克、福楼拜、托尔斯泰等等的名著中都找不到,在整个文学领域里是难能可贵的。而他(乔伊斯)就决心创造这样一个现代人。”(原文可能见于《世界文学》第一期,P。232。)
引用上面这两段文字,要想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哪?想说明的就是,如果我们今天的人文思想,要和国际接轨,尤其是还要走在时代的前列。首先,我们的国民,尤其那些自认为可以堪称学者的名人大家们,其自身应弄清楚这样几个问题。
1、大张旗鼓地探讨理论和现实的问题。
2、旗帜鲜明地区别对待理论人格和现实生活中的个人问题。
3、“非此即彼”的人性认识和社会现象,尤其是思想理论的根由及其危害所在。
如果上述那种“毛姆颖悟”和“乔伊斯清醒”的复合型人性化的个人,在廿世纪之前的西方名人大家的人文作品中,也就少有发现和宣扬的话,那么这在中国的过去和今天,尤其是在孔子学说里面,也就更难有明确地揭示,或说即便是有过,只仅仅偶尔地留下点印象而已。
当下国内,仅仅一个现实生活中曾经存在过的皇帝,可以被现今的书籍和荧幕影像描画得有血有肉、七情六欲之十足饱满后,还觉得不够“真实”,更还要重笔着墨、用心点缀上,能够任意飞檐走壁、望穿时空一般的伟大。而现实中,也只是存在过的但凡是圣贤或奸佞,则一定要“伟大”的“******”,都是因为有着伟大的雄心大略和远见卓识;或者卑鄙残酷、祸国殃民的某人,就是敬天畏地、孝敬父母、爱恋妻幼,也会当作悻悻假惺惺,甚至于用一“丑”万年的气势,远远不足以渲泻华夏文明之义愤,必须还要再踏上亿万之脚,才能显现出中国人特有的文明气概。
呜呼!睁睁眼吧。帮帮忙!有点真实性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