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出差回来,那日在路上会车时,打开窗子递给我一本书。周国平先生1996年出版,2003年再版的散文集《守望的距离》。
平时虽有读书、阅报、看电视的习惯,但对于文化界风云人物,除了影视歌坛上时常耳闻目睹者外,尤其相关现代文学界者的知之甚少。约十年前余秋雨先生声名鹤起,在我却只知道他老先生纠缠在官司中,根本没想到什么《文化苦旅》的缘起。
对周国平先生的关注最初是通过网络,在近两年经常参与并浏览的西祠胡同《另一种存在》论坛上,好像每过一段时间总会有人出来询问或要求探讨“周国平其人其文”。正因为这个缘故,曾经暗地里找寻过资料,一是在单位局域网电子图书上搜索此名姓,只找到一篇周先生以夭折女儿为主线的回忆性纪实小说;再者,从自己书架上发现,1987年热读的那本尼采《悲剧的诞生》就署名“周国平译”。
单就上面这两部书,前者让人维系于作者丧子悲哀之中,诱发人之常有的悲悯情怀;而后者,不言而喻,人们关注焦点应是尼采的“酒色才气”,而非译者的。
凡有些名声人物,其“名和声”成形一定是有些来由的。生活中那些所谓“空穴来风”流言蜚语,即使发生在村落里,或就是疯癫者的浑话,也不能算是无稽之谈吧。所以,对于凡是有些盛名者,心存敬畏、仰慕之情是符合自然规律并有生活道理的。这应该和“媚俗”与否无多少瓜葛,而那些挤着叫着要求签名留念,哭着喊着伴舞追星的时尚,在思想文化界表现为人云亦云、随声附和、不求甚解、盲从随喜模样的文风,且不管其是否就是“媚俗”,都应是极其幼稚、简单、低级文化的表现。
用文字来传达思想认识,必须要借助已达成共识的概念词汇。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而借用学说和理论上代表人物名姓来指代某些学说和思想,这里面可能就存在些问题。什么问题哪?主要一点就是,某个人引用甲人物来臆想表达的自我认识和思想,与不同语境、学科和研究者对甲人物的判断和论说,可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所以,从求真务实角度,一个人在阐述自我见识和观点时,尤其是引用某些人物名姓中,不妨多费点口舌,来表明一下自己对所引用人物的理解和观念。
上面的话好像与本文标题没什么联系,而事实上,每一段落却正是针对《守望的距离》而来的。其实,这本书我才刚刚读罢第一、第二辑,后面内容先大致翻阅了一下,仔细读过部分文章后,在书的扉页上写了五个字“积极而中庸”。
周国平先生不应该仅有这样一部文集,因为从书中才晓得作者是学哲学出身而非专长西语的翻译,在文章的段落话语间,人们可清晰地看出作者对于西方哲学历史和人物的熟捻与游刃。我个人读此书所惊叹的,是作者始终围绕“知死”来探讨人生价值、意义的角度,让人由此去认识东西方的宗教文化;去学习叔本华、尼采、海德格尔的存在哲学;去解读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去寻求个自的生活自由。
(2004年9月22日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