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说,楚剑作为一个女孩子带回来的人,是得不到真正的欢迎的,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里却是风起云涌。何况那里是一个少数民族地区,有更为保守的观念和迷信思想。楚剑能在这里生活了半个多月,已经是很幸运了。
在小悦家的日子里,楚剑主要是帮他们干一点活,除此以处,他不会参与其它任何事。他们说普通话也不怎么标准,比较难听得明白,因此他也很少和他们交流。他有什么想法和什么事,都只是和小悦说而已。他的很多话都是通过小悦告诉大家的,小悦也会把他们的一些事情告诉楚剑。
那天,楚剑和小悦去喂鸭。他们是用一些稻谷拌着饲料喂鸭的,他们把谷倒进桶里,再倒入一些饲料,拌一下,就提到鸭场那里。这是一个小小的鸭场,中间是一块池塘,岸上是一个塑料棚。
他们来到棚下,池塘中的鸭子看到了,就扑棱着翅膀爬上岸来。他们把饲料撒到棚下,鸭子就变成了满地饿狼,飞速耸动着嘴巴狼吞虎咽起来。
撒完料,他们坐到了旁边的草地上说着什么话儿。
楚剑告诉小悦,他不想在这里住了,他想去到镇上,租个房子住下来,在那里做生意。他说在这里这样住着,有时觉得有什么不妥似的。小悦问他想做什么生意,楚剑一时也说不出做什么生意。
小悦说:“等我想想做什么生意再说吧。”
小悦说这话时,看上去满是信心和把握的样子。
楚剑说:“好的,这几天我们就看看做什么生意。”
他们回来后,小悦忽然告诉楚剑,说老妈叫他明天陪老爸去镇上卖鸭子。因为明天是街日,街上会有很多收鸭贩子来收购鸭子。
老爸?那个老头沉默寡言的,整天不知想些什么,不过面相看起来还算和善,这完全抵消了楚剑对他的担怕。
这天晚上,天上忽然下起了雨。这里的泥土非常奇特,天气干燥时是**的,一下雨,就立时变得软绵绵的,还很有粘性,会把鞋子粘住,把车轮粘住。他们要用牛车把鸭子拉到镇上的。现在下雨了,他们不能走那条主道了,那条路会走不动的。他们必须绕道行走。
一早,楚剑和老爸去了鸭场,把鸭子引上棚子,之后把它们围起来,一只一只地捉到大竹笼里,满满的一笼鸭子恐怕有二十多只,要两个人抬着才可以移动。
楚剑和老爸抬了一笼回来,放到了牛车上,又去捉了一笼。从鸭场到牛车这里,路一样的难走。脚下的泥已经粘了很厚,很笨重,像一对厚厚的木屐。
天又下雨了,楚剑和老爸披好雨衣,戴上竹笠。老爸去把那头老黄牛拉到牛车前,扣好轭角,喝一声“去”,牛就如下了离合的车一样,启动了。
楚剑看一眼小悦,之后转身紧跟老爸的身后。小悦对楚剑说过,她也会上街的,去她大姐夫那里上班。但她走的是近道,走十多分钟就会到到街了。
一路上,楚剑和老爸都没有交流过什么。老爸只不间断地“去、去”的喝着那牛。有的地方上坡,路又太滑太泥泞,那牛吃力地拉着,牛背都拱了起来。四条腿乱了方阵似的趔趄着,如果是一台柴油机,现在它一定冒着浓浓的黑烟。真是一头可怜的牛啊,于是他们跑上去,各在一边,用力向前推,助老牛一臂之力。
上了一段坡,牛终于轻松了一点,只见它喘着粗气,眼睛鼓着,仿佛在叹息着自己的艰苦牛生。这时,笼子里的鸭子嘎嘎地叫了几声,声音回荡在湿漉漉而又寂静的山谷。
经过了两个多钟头的山路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小镇。牛车直接就开到了鸭子交易市场,刚刚停停下来,就有好几个贩子围了过来,询问着价钱。老爸用本地话说着“四元,四元”。后来老爸去停放牛车,又把牛拴到小镇外路旁的大树下。去前他对楚剑说,别人问要什么价钱,就说四元。说的是本地话,但楚剑能听出是什么意思了。别人来问价钱时,楚剑就说四元、四元,再说什么时,楚剑就听不懂了……
这个鸭市场还真有点热闹,卖鸭和收鸭的人都络绎不绝。那些收购的客商,大概是从市区里面来的。他们开着摩托车来,车后扎着一个大笼子,收到了鸭,就一溜烟走了。有少数人是开着面包车来的,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点点地移动,喇叭按得山响。
老爸回来,散卖了几只鸭子之后,就有一个客商一下子全要了。因此我们很快就卖完了鸭,收拾家伙逛街了。
楚剑到小悦姐夫药店前看看,小悦已经来了,并且正在那里忙碌地搭配着中药或者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