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月在走廊看到曹俊,她正在跟一名病人家属聊天。俩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好像一副很熟的样子。看到纪晓月过来,她也迎了过来:“里面谈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纪晓月淡淡地道:“你跟她是熟人吗?看你们聊和得挺热乎的。”
“什么呀!”曹俊笑。
“那个人是病人村上的,一大早被喊着一起来的医院。我听她说,本来没有准备喊这么多人的。那个病人的婆婆也就是那天来我们医院投诉的那个人,从我们医院走了后,就去了市卫生局。那里有一个人是他的亲戚,听讲姓杨。他告诉他们要这样做的。本来,病人就是受受苦,家里人觉得医院能够给个说法,赔一点就行了。可是,人家已经支招了,不来,又怕得罪了亲戚。这不,没有办法,才把一大村上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喊来了。幸亏出去打工的多,不然,那是一个大村,来多了,真怕要把我们医院拆了。”
曹俊感慨地说。
纪晓月听了这里面的原由,也不由感慨不已。她听讲,那个被打得鼻子出血的小伙子拍的片子出来了:鼻骨骨折!
那个小伙子的医药费由哪个出?
院方是不会出的,你本来就是来医院闹事的。由于你的无理行径,导致别人无法正常就医,从而被打了。与院方是没有关系的。
打人的小伙子?他一身青龙,甩一拳头,就是这个效果。那个被打者,个子那么小,在他面前,都没有份量。估计,被打者就是想要让这个人出医药费,心里也是惶惶的。更惶论去开口要钱了。
小伙子自己?他肯定不会自己出的。自己是被喊来帮忙打架的。现在帮你架打了,也受伤了。虽然,是自己眼神不好,没看清对象,就扑上去,不对。问题是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吗!医药费当然不能由我出了。
领头的小伙子。不好意思,除了你出,没有人出。你不出,人家帮忙被打,不能白打。要么,你出钱给人看。要么,你让别人打回来。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赔偿的钱还没有拿到手,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出去。领头的小伙子,可是郁闷不已。
项怀轩像一团软棉花一样,无论他怎么做,他自岿然不动。如果是以前,大差不差,项怀轩也能把这件事尽快了结。现在不是周霖提出,一定要弄清楚责任主体吗?他研究了一下,责任还是院部应该承担。不过,仅仅是身体的伤害,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赔偿金额应该不会很大。
领头的年青人连那个被打人的医药费一块要了,项怀轩是不会答应的。就是他答应,周霖也不会答应的。作为一个医务科科长,这里面还有一些事,他还需要跟周霖好好地协商一下,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碰到怎样的事情来。
一直谈到十二点半。走廊上有的人饿得架不住,已经自己去找吃的了。
仲阳今天心情特好,一下班竟然拐到中心医院来接纪晓月下班。一看到走廊上那么多人,也不多话,自动走了。
后来,走廊上的人看屋里人还在墨迹,又谈不出名堂,就都走了。曹俊与纪晓月,还有其他一些行政办公人员没敢走。因为,周霖一直强调了:不论发生了怎样的医疗纠纷,所有行政办公人员,除非特别有事,必须到现场维护秩序,同时,也给身陷重围的同事壮壮胆。
没有事做。纪晓月回到办公室里喝了一点水。
鲁世贤主任也没有走,他们在走廊上闹哄哄的时候,他一直在办公室里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看到纪晓月进来,他把一叠资料交给她。纪晓月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成立人办资源部要下发的文件。她翻了一下,她的任命也下来了:任命纪晓月同志担任人力资源部主任,同时不再担任办公室副主任职务。
文件一下发,自己就从副职转为正职了。纪晓月在看到消息时,就像是看到别人的消息一样,心里不曾起一点涟漪。她没有什么好激动的,前面等着她的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一条路。
纪晓月收起文件,向鲁主任表达了谢意。鲁世贤笑着说:“谢我什么!我一个老家伙,以后还得靠你们小辈辈照顾呢!”
纪晓月也跟在后面开玩笑说:“鲁主任道行这么深,我要向你学习的地方太多。只有你照顾我的地方多。”
“哈哈!你这丫头!真的把我当成老保姆了!你现在都要做妈妈了,又要独挡一面,不要小瞧了自己能力。”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纪晓月反而难过起来。是啊!跟在鲁世贤主任身边这几年,他对自己可谓是处处提携。如果不是他的鞭策,自己也不可能成长得这么快。
“主任,我心里没底!你不能不要我!”纪晓月失落地说。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你分出去了,我们还不是在一层楼上办公吗?这里还不是你娘家!再说,你直属周院长管,有什么问题,他会帮你解决的!”
纪晓月坐了一会儿,又回到了走廊上。这时,领头青年实在耗不过久经沙场的项怀轩主任,听从了他的建议,明天双方各拿一个方案出来,再协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