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人民医院心内科看望过陶雪春科长后,齐整跟郭亚林一起回到了家。
于楠小朋友就在他们所居住的左岸小区里上幼儿园。提前接过孩子后,他们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应于楠小朋友的要求,在小区里的健身区,陪她玩一会儿。
知道于锦辉心情不好,齐整没有像往常那样一直陪着女儿,而是让女儿一个人在那爬高上低。她陪着老公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于锦辉觉得人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样。他看到四周那些欢声笑语的人们,想不通他们有什么可乐的?感觉特别地刺眼。
他忽然对自己一直以来孜孜不倦的追求,产生了一点点的怀疑了。
“齐整,你说我是不特窝囊,特没用?”
“什么意思?”齐整把眼神从于楠的身上抽回来,定定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她知道于锦辉的性子,性格温和,勤劳,不带人家吃亏,但不能受大委屈的人。
“你说,这种事为什么偏偏让我碰上了!”
“就我自己来说,长这么大,也没有干过一件伤害人的事情,也没有存有害人之心。干工作也一直兢兢业业,克已奉公。为什么我才当上科长多长时间,就碰到这样的事情。唉!这里面是一条命啊!最终还不知道怎么结局。如果……我是说如果……”于锦辉忽然沉默下来。
“哪有那么多的如果!”齐整一下子提高了声音。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虽然,你是才在河边走。不要想那么多,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就要想办法,让事情尽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晓月在单位是处理纠纷的,看得多。晚上,把他们夫妻俩喊来,我们商量一下,看看能补救到什么程度。”
想了一下,齐整继续说
“真的不行,哪怕是坐牢,我们也只能是毫无怨言地担着,不是?否则,还能怎么着!人家不是说了嘛:杀头,不过就是碗大个疤!急也没有用!抱怨更没有用!”
齐整噼哩叭啦地一阵说完后,又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于楠。
“讲那么大的声音干嘛?”于锦辉不满地瞅了妻子一眼,扯了扯她的胳膊。
于楠在听到爸爸妈妈在大声讲话,以为是吵架。她赶紧迈开小短腿,往他们这边跑过来。一下扑进了齐整的怀里。
“妈妈,你在跟爸爸吵架吗?”回家的路上,于楠扑闪着大眼睛问齐整。
“没有。你瞧妈妈的脸色,像是吵架的样子吗?爸爸妈妈在谈大人的事情。不是怕声音小了,爸爸听不见吗!”齐整笑着说。
再累,只要一看到女儿,齐整所有的疲劳都消失了。
“我们老师说了,吵架的宝宝都不是好宝宝!好孩子要懂得互相让让。”
“好,知道了。妈妈下次呀一定记住楠宝宝的话。”
因为心情欠佳,他们没有回家做饭。在等来了纪晓月和仲阳后,五个人一起到小区外面的快餐店里,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就回来了。
看到最喜欢自己的晓月阿姨来了,于楠小朋友把自己“人来疯”的性子发挥到了极致。
跟晓月阿姨疯了一会儿后,于楠小朋友又有了新想法。
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四个大人按小人儿的要求,齐刷刷地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看完了她表演的《小手爬呀爬》《二只小蚂蚁》《小羊过河》《十二生肖》四个舞蹈。
小家伙高兴坏了,激动得小脸红扑扑地,淌着汗,兴奋的小眼睛异常明亮。看得纪晓月欢喜得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也不管其他三个人什么眼神,趴在她的小脸上就是一顿猛亲。
纪晓月从包里拿出了带给于楠小朋友的礼物后,齐整看准时机,立即哄着孩子到了专门给她准备玩的小房间里。这边,于锦辉带着仲阳和纪晓月来到了书房里。
也没有客套,纪晓月在大致问了一下事情的进展后,就谈了自己的看法:
首先,于锦辉处分是跑不掉的。对此,不要抱侥幸心理了。但是这个处分的轻重,可能就跟这件事情结束的方式有关。
其次,还是要想办法,让这件事情尽快结束。
俗话说“夜长梦多”陶雪春科长住院也许不是坏事。局里肯定不会无动于衷。说不定已经惊动了市里。就算不惊动,还在医政科过夜的林司民医师,肯定也在四处想办法。
他能找谁呢?自然是他上次打电话的那个人。虽然,那个人在幕后,但他也怕事情弄大了,这把火烧到了自己的头上来。所以,如不出意外,明天一早肯定有一个解决方案出来。
第三、林司民非法行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医政科肯定要拼命把这件事瞒下来,尽可能的内部处理。
纵观整件事情来看,孩子的死亡并不是因为医术不好,误诊误断所造成,而是由于操作不当,换句话说,就是责任感造成的。所以,孩子亲属的注意力应该暂时都集中在林司民医师的身上,事情还不至于马上闹大。于科暂时不用考虑人身安全之类的。
所以,要多和领导多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