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月在路过一个宾馆时,看到门上玻璃映出来自已狼狈的样子,就折身拐进了宾馆,找到了卫生间。
站在卫生间里的镜子前,纪晓月捧了一捧水洗了一把脸后,就久久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动未动。镜子中的人,皮肤白晰,脸色红润,一看就是一个健康向上的人,怎么也看不出一丝一毫小三的潜质来,怎么就这样与一个小三扯到一块了?
苦笑了一下,她从包里拿出梳子,把湿漉漉的头发又重新梳了一遍。幸好现在天气还不是很冷,一会儿功夫就干了不少。要是冬天,可要遭罪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就在纪晓月快忘记了自己还在宾馆的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响了。不用猜,一定是仲阳打的。
纪晓月按掉了仲阳的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这样来回了四五次后,她极不情愿地接了起来。然后,自己慢慢地伸直了身体,又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没有觉得不妥的地方了,便走了出来。
“喂!什么事?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纪晓月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在哪里?你现在还好吧?”电话那头,仲阳焦急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我已经从医院出来了。你现在在哪里?站在那不要动,我马上去接你!”
“你还没有给我讲报告的事情呢?”纪晓月不为所动地说。
“我们见面再谈!”仲阳太了解纪晓月的性子了。她是个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人,要是知道他的报告结果,还不知道会闹出怎样的事情来。
“我知道了。医院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就不跟你汇报了。你去上班!我想一个人冷静地想一想。”
“你想干什么?人家在澡堂里洗澡,都有可能传染性病呢!你不能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仲阳急急地说。
“你是说,你得了这种病,是在澡堂洗澡传染的,不是自己招惹的?”纪晓月觉得自己简直魔障了。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仲阳不是这种人,可是别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只好一个冷刀子一个冷刀子往仲阳身上飞去。
“你在胡诌什么?”仲阳简直要崩溃了。他怎么就没有发现,纪晓月身上居然有这么出色的泼妇潜质呢!这都哪对哪呀!她都没有看到自己的检查报告,就这样把他下到了地狱里。不可理喻!
忽然,仲阳一下子想起来了,好像纪晓月的例假要来了。每次,她来例假时,肚子都有点疼,然后,情绪就非常地不好,有事没事总要找一点茬,心里才痛快!
他们本来准备要孩子的,想赶在她下次排卵前,把身体检查一下,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尤其是纪晓月,两个月前就开始服叶酸了,比服避孕药还按时,生怕有点差池,影响孩子发育。
为此,纪晓月还限制仲阳出去应酬,生怕他喝了一丁点酒。每次,仲阳应酬回来,纪晓月都要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仲阳的嘴边闻一闻。弄得仲阳哭笑不得。
一般纪晓月的月事,仲阳记得不是很清楚。避孕的事一直是纪晓月自己管着,他乐得做个甩手掌柜。可是,现在不行了。每次她的月事要来,纪晓月都会给他提个醒。美其名曰:为了让她有一个愉快的心情,揽下怀孕的大工程。
有一次,仲阳被纪晓月那认真的样逗笑了,忍不住逗弄她起来,在她耳边悄悄说:“老婆放心,只要你准备好了,老公我保证一炮成功!”
他话还未说,胳膊上就被扭出了一个红月亮来,痛得他眉毛差点掉了下来。可是,再一看,纪晓月当时脸得通透,水灵灵地,特别地好看。仲阳始终记得那天,就是前天,纪晓月检查前一天发生的事情。
那么一个娇羞的可人儿,让人禁不住想搂在怀里疼的人,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事,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这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纪晓月在听了“胡谄”俩个字后,立即把电话挂断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眼睛好像看不见任何东西一般,直直地看向前方,浑身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一直走到腿快抽筋了,她才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中途,仲阳又来了几次电话,她都挂断了。
她摸了摸快没知觉的脚,不知道哪里才是她停脚的地方,茫然无神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内容来。她现在极需要一个人来安慰,但这个人不是仲阳。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仲阳。虽然,她在心底里一直相信仲阳,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来。但现在这个该死的社会,谁说得清楚谁呢?现在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
“喂!齐齐,你在上班吗?”纪晓月习惯性地拨了齐整的电话。
齐整跟她是发小兼死党。俩个一起上了小学中学和高中,只有在考大学时才分开。结果,齐整学的是临床医学专业,毕业后直接考进了市人民医院,当了一个心内科医师。而她却在找工作的兜兜转转中,也考进了中心医院,俩人又在同一个系统上班,自然是好上加好。
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好像有许多人在讨论什么事情。医院就是这样,有时一个人来看病,家属都要来一大堆。最要命的是,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