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出去的人走的也不远,很快就都回来了,纷纷说在那些冒绿火的地方看到无数的尸骨,几乎都是风化得快成灰了,根本就看不出是从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大家都默然了,一个个闷着脑袋不吭声,这场面着实让人惊心,纵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陈歪嘴,我看也是一脸木然。这里实在太大,一时也不知道该往那边走,简单一商量,我们在原地围了起来,刚刚弄得一身湿,此刻停下来,真就觉得寒冷入骨,霍小东望了一圈,说“找找看有什么可以生火的?”
黑牛站起来说,他刚刚倒是看到过几块朽木,也不知道是不是棺材板,总之烂得全是渣了。再渣也是木渣,总可以烧火,黑牛带着几个人往返了几趟,拆了一些碎木板过来。
我见大牙一点都不为所动,倒有些稀奇,这不像是他的一贯作风啊,便问他说,怎么不过去看看,说不定棺材里有东西呢!
大牙嗤之以鼻,说,有鬼吧?扔这种地方的能有什么好玩意,你还真当小爷遇坟就扒,见棺就摸啊!
盗墓就盗墓,还整天把自己弄得那么高大上似的,我被他呛得无言以对,干脆拿着灯四处看了起来。
我脑海里慢慢有了构图,我们出来的地方是一片平地,地下都是黝黑而坚硬的岩石,表面布满了坑坑洼洼,水流从一旁的地下冒出来,形成一条两米多宽的小河流。也就是说,即使我们不从盗洞里爬过来,也能顺着水流从石壁山体下方过来,当然前提是要有足够的肺活量,或者专业的潜水设备。
盗洞的出口就挨着河流,不高不低,方位选得极好,更让我惊讶的是,挖这个洞的人对于地势的把握,竟然能够如此贴近地下河流,穿山而过,这份功力实在让人钦佩!
陈歪嘴也是赞叹不已,在一旁掐着手指,不知道默念着什么!
很快,黑牛他们就搬来了许多木板来,果然如他所说朽得直掉渣,浇上汽油之后,轻轻松松就点着了,洞里顿时大为光亮了起来,这种光亮跟矿灯那种雪白色调还不一样,让人心里觉得温暖踏实了许多。
刚才涉水之后,身上湿漉漉的极不舒服,都是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好避忌的,连内裤袜子都脱出来,围着火堆烤,顿时各种味道四散。
“我靠!这******谁啊,得有多久没换裤袜了,臊味这么浓!”身子一暖和,大家就都活跃了过来,不断的说起笑来。大牙拍着黑牛的肩膀,说,哥们,往后点,咱这是烤衣服呢,不是烤鸟!别把毛都炙没了,回去嫂子找你算账,奶奶的,出去一趟,回来就黑成一截木碳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黑牛露着一身腱子肉,回头就给大牙一个锤子,“去你的!羡慕哥们呢吧!”
霍小东还是板着脸,坐在一旁,我知道他对我们的消极怠工是有意见的,不过大牙说的也没错,我们又没有什么好装备,古人都说了,不患贫而患不均,现在又不是以前了,拿着两把菜刀就能闹革命!
霍小东知道我们几个都是泼皮货,拿我们没有办法,也可能是刚入洞就损失了三员人马,心气没那么高了,将大牙还在脸不是脸的控诉,也不说话,冷冷的将手里的猎枪扔给了他。
妈的,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搞得我都想把节操扔一地,也弄把火器来使。
虫老二还是有些担心,卷着大舌头,哆哆嗦嗦的说,这个地方太邪门了,说不定有鬼呢!还是早点离开吧!
大牙拿着双管猎枪,不忘上纲上线冲霍小东要了几盒子弹,有了武器在手,顿时牛逼了起来,说道:“倒斗的还怕鬼?干咱们这一行的,总难免遇到各种古怪情况,这才有意思嘛!就你这熊样,趁早回家抱娘们吧!”
我看了一眼虫老二,心里有些黯然,人家纯粹就是一带路的,要不是被霍小东裹挟了过来,此刻还真的在抱着娘们呢,只不过不是在家,而是在野地里。大牙浑然忘了这一点,拍着手里的双管猎枪,“咱们有了这玩意,就算遇到粽子,来一个轰它一只,来两个就轰它一对!”
的确,这玩意是比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靠谱得多,可也不用这么炫耀吧,我有些郁闷,把大牛那个包裹拿了出来,正准备翻捡看看有没有靠谱点的兵器,就被黑牛劈手抢了过去,从里面搜出一个类似钱包一样的东西,装回自己的袋子里去,又将包扔给了我,说要就拿去吧!
奶奶的,当我要饭的么!我有些恼火,抓过包,倒过来口朝下,里面的东西七零八乱的都掉了出来,就是没有找到我想要的枪械,估计他随身带着的长枪,掉到河里去了。
大家将包裹里的食物分吃了之后,衣物也差不多烤干了,再穿上身,就舒服了许多。毕竟是社会性动物,万鸟朝天的样子,多少让人有些尴尬,有点遮拦,感觉正常了许多。
四周没有坐标,也不分南北,到底应该怎么走,霍小东也没有主意,拿眼睛望着我们,陈歪嘴说,上下皆坎,中存震艮,山之中兴雷政雨,内方欲动,又为险所陷,艮所止,进退未能,君子得之,则为坎窞之象。顺着水流的方向总是没错的,只是物不可以终过,故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