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我带着摆平肥仔收上来的数,来到了四眼明的麻将馆。进了汗臭和烟味混杂在一起的麻雀馆,看门的混混还是阿狗,阿狗看到陈耀庆,脸上露出笑容:“耀庆仔,来见大佬啊?肥仔摆平了?”
“狗哥,抽支烟!”陈耀庆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没开封的红万,直接塞进了阿狗的口袋:“肥仔,花架子,嘴巴挺凶,样子的啦。”
一包红万入袋,叫狗哥的混混脸上笑容更盛,他们这种跟四眼明混的直系兄弟,每个月收入更低,最多就是混些吃喝,一般我们这种外面做事的来找四眼明的时候才会拿一些好烟,看到陈耀庆这么上道,狗哥笑着说道:
“大哥今天手气好啦,今天赢了不少钱啦。长青的丧彪找老大讲,说你搞了他的小弟肥仔,让他下不了台要老大给说法,老大当然没理会啦,丧彪就说了些难听话要扫我们的场,老大说丧彪不服就开片晒马了哦。对了,老大说,你来了,自己进去找他,他挺你。”
“毒蛇!”陈耀庆叫自己的小弟毒蛇,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说道:“去对面的士多店买几包烟给狗哥。”
毒蛇抓起钱转身走了,陈耀庆站在麻雀馆门口和狗哥吸烟,时间不大,毒蛇就拿着几包烟回来,递给陈耀庆,陈耀庆和狗哥说了两句递给狗哥,从门厅进了麻雀馆。
刚好是晚饭时间,麻雀馆还没开始上人,十五座只上了四座人,老远就看到四眼明在四五个小弟的护卫下大马金刀的坐在其中一座的主位,正慢悠悠的看牌。
陈耀庆来到四眼明的面前:“大佬,事摆平了。”
四眼明还没说话,座他对家的人已经说道:“四眼明,好运气啊,收个学生仔都这么能干,事情办的不错!”
四眼明看着对面的人说道:“阿祥,我小弟能干是他有本事!我眼光好了,你不要眼馋了。”
说完这话,四眼明才看了看陈耀庆,问道:“你怎么样?我听说你搞了肥仔?收钱就收钱,不要搞人家了,不过肥仔先破的规矩,这件事就这么过了,以后不要搞了!”
“出来混怎么能搞事,是不是大哥,你教我的吗?你也知啦,肥仔先搞我们收数的人,不给老大面子,我才搞他,不搞他们,他们怎么会怕,会还钱里。”陈耀庆呵呵一笑,替四眼明看牌说道:“怎么,狗哥说长青丧彪替我今天搞的那个肥仔出头啊?要扫我们的场?”“我艹!”一手端着燕窝一手抠脚的四眼明不屑的骂道:“我怕他长青啊!我们洪兴全港有十几个堂口,比人多,比凶,我们洪兴会怕他!”
陈耀庆摸起一张七万,将手里牌轻轻推倒,朝对面三人说道:“我大哥的座位运气旺,不好意思三位大佬,清碰5番,每位72块!”
打完这局麻将,陈耀庆从口袋里掏出那笔钱,放在座上对旁边抽烟的四眼明客气的说道:
“大佬,这个肥仔的数,一万块。”
“好啦,你先走,有事我会叫人找你,还有啊,如果长青去找你麻烦,不要怕,和他们硬顶,出了事我帮你出头,好好做事,我回给你机会出头的。”四眼明把桌上的一万块和陈耀庆帮他赢的钱随手抓进口袋,对旁边的陈浩南耀庆说道。
“先走了大佬,答应小弟晚上请他们吃大排档。”陈耀庆站起身,笑着带着毒蛇和虎仔出了麻雀馆的门。
此时已经夜色降临,整条蓝田街都被各种大排档和摊位占满,一盏盏昏黄的灯泡也都点亮,屋邨里的人如同监狱放风的犯人般涌上街头,开始属于香港底层穷人们的夜生活。
“毒蛇去叫上疯狗和火鸡来海鲜酒楼食饭,今天大哥请客。”我笑着对毒蛇说道。
“虎仔,我们去海鲜酒楼定位置。”
到了海鲜酒楼时,陈耀庆径直坐在了正中的主座上,那服务小妹很有眼力,看到陈耀庆那架势,就知道是今天的正主,马上把一份捧在手里的菜谱放在陈耀庆的面前,准备推荐菜品,陈耀庆剑眉微扬,侧头看了服务小妹一眼,说道:
”清蒸一条新鲜的老鼠斑,油煎金钱斑,一份豆豉鳕鱼,象鼻蚌刺身和百合汤两吃,开一瓶白葡萄酒佐餐,其他的等下人来齐了让他们点。“
饶是服务小妹见多了客人,可是看到这个最多不过十八岁的少年开口点了几道名贵菜品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个年轻英俊的客人,这才匆匆下楼去布置。
陈耀庆上一世吃的海鲜菜品不计其数,可是跟着他的几个兄弟却是不折不扣穷人出身,这种酒楼是来也不曾来过,虎仔看到菜谱上那些菜品价码,脸色都有些发白,这才知道有钱人几道菜的菜钱就要一千多块港币。
“耀哥,这酒楼价钱好贵,真不知道油尖旺那些酒楼吃顿饭要多少钱。”虎仔等服务员下楼之后,才看着陈耀庆问道。
陈耀庆从烟盒里取出一颗香烟,身边的虎仔马上帮他点燃,陈耀庆吸了一口才说道:“几百块几千块几万块都有啦,这世界有钱不愁花。”
虎仔用筷子夾着清爽的开胃小菜,笑着说道:“这顿饭怕是要把耀哥你这个月的收成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