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分无奈的说道:“我说这般苦差事怎会落到我头上,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解答了我的疑惑。只没想到那些陈年旧事,如今他竟然还记恨在心。”
“嗯,如此说来你也曾得罪过他?”
见到祁凡这般的反应,秦逸辰也是能够猜出个大致,这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得罪,只不过是因为当年我拒绝了他的挽留,入了护道司,并在后来的四司比试上力压他的得意弟子夺得第一,自那以后,他便一直对我怀恨在心。”祁凡双肘撑在桌子上,语气中多出了几分调侃的味道,“如今指派我前来杀你,想必便是因为此。”
祁凡这般说着,神色中的颓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日在峰下小镇酒楼中初见时的那股锐利。显然,对于提到的这个人,他远没有刚才那般忌惮。
“如此说来,他是想一石二鸟,一起将我们二人解决了。若果我没说错,他肯定还留有后招,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秦逸辰听完,俊逸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望着眼前的少年极其诚恳地建议道。
祁凡闻言,嘴角随即勾出了一抹坏笑,显然很是认同这个建议。大致猜到幕后之人的身份,他也就没有多少顾虑了,毕竟,只要不是宫中那几位真正令人敬畏的强者,他也没有多少忌惮,更何况自己对其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虽是如此,他还是没有直截了当地应允,反倒是问出了一个自己一开始便很想问的问题:“我很想知道,你我之间并不相熟,甚至说是相识都有些勉强,你为何会冒着抗令的风险,将这卷红白锦帛带给我看?”
在看到追杀密令上秦逸辰的画像之后,祁凡自然也是深感惊诧,经过一番思虑之后,他也是决定无视这条指令,放后者一条生路。别无他因,只是因为他还欠秦逸辰一个人情。
那日在峰下小镇的酒楼中初见,他之所以会近乎无赖地将前者多付的银两据为己有,是因为他料到了那三个壮汉会在路上劫杀秦逸辰,而那些银两则是准备作为自己出手相救的报酬。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秦逸辰只用了一剑,便轻描淡写的将三人解决掉了,使得自己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
非但如此,在秦逸辰离开之后,自己还从存活的那个壮汉身上榨得几锭金子,大发了一笔横财,使得人情反而还愈欠愈多。也正因为此,他才会一连数日跟着秦逸辰,想要借机还上这个人情。
一直到现在,他才有这个难得的机会。因而在小镇上等到了秦逸辰后,他并没有打算出手,而是想要提醒其小心,想要以此还上了这个人情。然而令他感到郁闷的是,在见面之后,事情竟是又有了一个极其戏剧性的转变,反倒是秦逸辰先取出了一份关于自己的追杀密令。
如此一来,这个人情终究还是没有以此还上,不过更令他感到费解的却不是这个,而是秦逸辰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将追杀密令告之于自己。
“你本来不也没打算遵从锦帛上的指示么,又何必问我为什么?”
秦逸辰微怔之后,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祁凡闻言,神色中倒是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苦笑,心里暗道:我还不是为了还你人情,不过嘴上却是回道:“你怎知我没打算遵从锦帛上的指示?”
“若是你本就打算遵从锦帛上的指示,方才我走过来的时候,你也不会替我要一个酒碗,你我此时更不会在这里攀谈。”
秦逸辰笑了笑,给出了一个简单直白的理由。
两个少年的目光再次在半空中相遇,对视良久后,竟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