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个极佳位置的目的。
在那里,只要车幔掀开一角,便能在第一时间望见马车中的人。
他知道,两边并不会真的兵戈相向,因为马车中姬弘的存在。
果不其然,便在一众龙骧卫渐渐要失了底气之时,一直如深潭般沉寂的马车中终于有了动静。
“既是欧阳公子发话,尔等便依言下马卸甲罢。”
简简单单的话语中,却是透着森森的寒意,即便是隔着厚重的幔布,秦逸辰仍旧是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便是一旁龙骧卫甲士胯下的骏马,也是不由自主地向外侧挪了几步。
本就是隆冬时节,加之几日前的大雪尚未消融,通道两侧的寻常民众自然也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甚至于,有几个身子单薄的人,更是抖得如筛糠一般。
一句话中蕴含的寒意便能恐怖如斯,其修为自然是不低,最起码,强出秦逸辰不止是一星半点。
与此同时,欧阳子澈冷傲得神色也渐渐起了变化。
倒不是因为马车中散发出的寒意,而是在自始至终,马车的车幔都没被掀开过的情况下,车中人却能够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
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为首龙骧卫甲士似是有些不甘,迟疑了一下道:“可是大人。。”
“怎么,难道你要让我下车吗?”
没等前者说完,马车中冰冷的声音便再次传出,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语气中已隐隐有着几分怒意。
为首龙骧卫甲士闻言,神情剧变,慌忙翻身下马向着马车单膝跪倒,恭敬地回道:“属下不敢!”
“那还不快些!”
待姬弘最后一个话音落下,一股磅礴的气息随即以马车为中心,向着四面席卷了开去。
众人只觉一股气浪迎面扑来,不及反应,便倒飞了出去,那些靠得稍近的虎贲卫甲士,更是重重地摔到了城墙内壁上,嘴角有鲜血溢出。
秦逸辰距离马车本就极近,自然是首当其冲受到殃及,还未来得及反应,便随着众人被气浪冲出丈余。
欧阳子澈及其身后的一众虎贲卫甲士隔得稍远,虽是勉力抵住了气浪的冲击,却也是不由得退开了数步。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簇拥在马车周围的龙骧卫,却是没有受到一丝波及,似是什么都未发生一般。
显然,这是马车中人的警告。
至此,马车中人仍旧未曾露面,甚至于垂下的车幔始终还保持着最初的模样,没有一丝变化。
秦逸辰有些狼狈的爬了起来,漆黑的眸子里泛起了点点波澜,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与姬弘实力差距。
他清楚,若是自己想要向后者复仇,怕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铮——”
年轻将官稳住身形,原本带着几分得意的脸庞,此时也渐渐凝重了起来,缓缓拔出腰间佩剑,直指马车,目光中没有丝毫畏惧。
“若是奉天大夫,还请下车一见,否则,人皆卸甲!”
为首龙骧卫甲士刚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起来,他回身望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略一迟疑后,还是下令道:“众人听令!下马卸甲!”
尽管他有些不甘,但是马车中人的意志,可不是他敢有忤逆的。
数十名龙骧卫甲士依言翻身下马,相继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剑、卸下象征着荣耀的盔甲,放置在了各自的马背上。
不一会功夫,先前不可一世的龙骧卫甲士身上便剩下了里衬,落在众人眼中,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欧阳子澈见状,棱角分明脸庞上的凝重之色渐消,嘴角再度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将佩剑收入剑鞘后向着马车遥施一礼道:“下官只是不敢坏了城中规矩,若有得罪,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为难归为难,无论是他还是整个合川郡,都还不敢真开罪与姬弘,因而,在达到目的后还是要适当示弱。
至少,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待欧阳子澈话音一落,便摆手示意身后的虎贲卫甲士向两侧退开。
一众龙骧卫甲士,再度翻身上马,有些狼狈地簇拥着马车缓缓地进到城中。
寒风中,那些骑在骏马上离开的背影,多少显得有些凄凉。
待渐渐驶离城门后,马车中身着锦袍男子神色中的阴翳反倒愈发浓重,目光中更是透着森森寒意。
方才,他之所以会命令龙骧卫屈辱地卸甲入城,并不是当真忌惮所谓的秦州第一郡,更不会将那百余名虎贲卫甲士放在眼中。
毕竟,在他眼中,一郡之地再大,也不过是帝国的几百分之一。百余虎贲卫再强,也不过是挥手间便能抹杀。
他是看到了隐藏在幕后的那一道道身影,才隐忍未发。
与秦家一样,姬家也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机会。毕竟,千里秦川的底蕴之深,同样并非一朝一夕便可以毁灭,一旦失手,后果便不堪设想。
在绝佳机会到来之前,他要克制着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