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之人,天必不负。
在距离青云榜争还有两天的时候,秦逸辰终于修成墨阳剑诀第一层。
墨阳剑诀共有七层,每一层皆是一个新境界。
修成这第一层,只能算作初窥门径。
但是,仅仅是第一层所展现出的威势,已足以让人动容。
一剑斩落,挡者披靡;
剑意所过,切金断玉。
不过,真正令秦逸辰感到震撼的,却并非是这第一层剑诀的惊人威势。
而是,他在勘破剑诀的那一瞬,所见到的那一幕场景。
寂寥天地。
残阳如血。
万民膜拜。
还有,环绕在残阳周边的那层墨环。
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一抹,道述不出的神秘之意。
尽管他还参不透,悟不出。
但,毫无疑问。
这一幕,无疑是与墨阳古诀的修行息息相关。
他不是一个急功近利之人。
自然不会挖空心思,以求解开自己心中知之无益的疑团。
很多事,本就应该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时机未到,无须强求。
正如之前在侯府中,颜谷秋常用来搪塞他的那句话所言。
你还小,还不到知道的时候。
等到了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简单的话,粗浅的道理。
秦逸辰自嘲似的笑了笑,不禁又想起了之前在侯府中的时光。
曾经他觉得最无理的一句话,在如今看来已经是颇有道理了。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成长吧。
思绪自记忆中抽回,秦逸辰望着眼前坍塌了三面的院墙,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他似乎能够想象出,宫中负责修缮院落的筑师,在看到这一幕后诧异的模样。
飘渺宫中实力强于秦逸辰之人比比皆是,其中也不乏,挥手间便能将整座飘渺峰毁去修真大成者。
但是,却极少发生有人失手将宫中的花木毁去的事情。
如这般,一下子毁掉半座院落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
“罢了,生灭相依,没有毁灭何来新生?只是可惜这些天不能继续在一间学院中修行了。。”
秦逸辰缓缓地跃下石台,拍去身上的灰尘,回身望了一眼身后,在他一剑下得以幸免的屋子,心里五味杂陈。
果不其然,在去宫中修缮筑师那里报修的时候,受到了七嘴八舌地盘问。
几名资历较老的筑师更是唾沫横飞,语重心长的教育他要爱护公物云云。
若不是章炎司护及时出现,将他带走,秦逸辰怕是要被教诲得脑子都大了。
“章炎司护,你来的可是太及时了。”
待跟在章炎司护身后走出了很远之后,秦逸辰这才回身望了一眼,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么大动静,我想不及时过来都不行。”
章炎司护神色中浮现出了一丝苦笑,不过,却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
确切地说,是他想责备却不敢。
眼前这个少年深受裁决司命大人青睐,又与上官宫主有着微妙的联系,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去得罪。
章炎司护自然不是傻子,他聪明得很。
这一点,由他对待新生考核后秦逸辰的态度上便能看得出来。
不过,这一次,他确实有些不喜。
在秦逸辰勘破古诀,引动整个后山天地灵力波动的时候,他也正在参悟的关键时刻。
修行之人,最忌中途被打断。
章炎自然一万个不情愿中断自己的修行。
因为,一旦中断。
便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只是,秦逸辰没有给他过多考虑的机会,墨阳古剑一出便带出一道磅礴的剑意。
剑意之强,硬生生地在一瞬间扰乱了整片空间的天地灵力。
也打断了正在冥想中的章炎司护。
他是带着满心的愤瑟前往的一间学院,在看到毁掉的半间学院之后,径直折向了修缮筑师们所在的院落。
尽管如此,在秦逸辰面前,他还是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
“劳烦章炎司护特地赶来,逸辰甚是愧疚。”
秦逸辰听出了章炎话语之中的埋怨,向着前者施了一揖,神色中满是愧疚。
在秦逸辰看来,章炎司护算是在宫中,除了上官豫外对自己最为关心的长辈了。每每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前者总是能够及时出现。
这份愧疚实是发自内心。
“无妨、无妨,本司护也应该为你高兴才是。”
看到秦逸辰略带愧疚的模样,章炎司护不由得一怔,随即意识到了不妥,忙摆手道。
平心而论,秦逸辰如今能够达到这般修为境界,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