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秦逸辰选的后山这一处僻静地确实不错。
即便是眼下日头已经升到了东半天,仍旧没有一个人来到这里。
哪怕仅仅是路过。
冥想之中的秦逸辰,始终没有受到外界的打扰。
不过在一众新生被章默堵在寝室中的时候,他在墨阳古剑中的意念也并不好过。
在秦逸辰如实说出自己身份后,石剑中黄澈的语调便陡然转冷。
他能够感觉到来自后者的愤怒。
一股股带着森森寒意的威压,向着秦逸辰这一缕微弱的意念涌了过来。
即便是仅仅经由这一缕意念,间接体味石剑中所散发出的威压,秦逸辰仍旧能感受到阵阵寒冷。
古剑中黄澈的怒意之盛,可想而知。
那一缕仅存的意念,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在黄澈的威压之下消散。
不过,这一缕意念虽如风雨中浮萍一般无所倚借。
却仍旧幸运的保存了下来。
同样,不知是因为意念本身足够强。
亦或是黄澈故意手下留情。
虽然秦逸辰具体不清楚,为什么黄澈会对在听到自己远祖秦伯甫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但是也能猜个大致。
之前在秦候府中被禁足的时,他便央求秦武给自己讲故事。
而秦武所讲的故事中,自然不会少了秦家历代先祖的事迹。
至于这位声名赫赫的远祖,所占的戏份无疑是最重的。
秦家第一代家主秦伯甫,乃当年大周帝国开国之王姬昌麾下第一名将,能谋善断,修为更是已经晋入融天境。
他辅佐周王自西岐起兵,攻克朝歌,覆灭商朝、平定诸国,直至建立新王朝。
后因功绩赫赫,受封千里秦川,成为九州之一的秦州开州之主,也是秦家第一任家主。
而黄澈身为殷商王都戍卫大将,自然是与秦伯甫站在了对立的阵营中。
两人自然免不了会有几场正面交锋。
甚至是在关乎两个王朝存亡的战役中有一场生死之战。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黄澈对秦伯甫这个名字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便也在情理之中了。
“你当真是秦伯甫的第八世云孙?”
许久之后,石剑中散发出的威压渐渐减弱,黄澈的声音中也多出了几分疲惫。
“列祖英灵在上,晚辈岂敢乱言?”
即便是心中清楚黄澈与自己的远祖秦伯甫,似乎有着一些仇恨。
秦逸辰仍旧没有丝毫犹豫地如实答道。
他在说出这一句话之后,便已经做好了应对狂风暴雨的准备。
遇危难而退缩。
以至于连列祖英魂都弃之不顾。
这绝不是秦家儿郎所为之事。
毕竟,黄澈再强,而秦逸辰留在墨阳古剑中的终究只是一缕意念。
只要不伤及本体,他之后依旧可以再度以意念进入墨阳古剑之中。
直至将黄澈在古剑中击败。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未降临。
沉默许久,石剑中黄澈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与你的远祖秦伯甫,可以算得上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三千年前,他领大周三十万精锐步骑围攻王都朝歌,我便是守卫王都的最后一位将领。”
秦逸辰紧绷着的神经渐渐松缓了下来,静静地听着石剑中黄澈的讲述,没有打断。
“纣王昏庸,宠信奸佞、纵欲无度,黄澈蒙受先王知遇之恩,虽明知大商王朝已是穷途末路,仍旧还是明知不可为,而执意为之。我仓促间武装起了八十万奴隶,想以王都为屏障,为大商争得最后一丝生机。”
说到这里,石剑中传出的声音,隐隐已有了几分哽咽,显是亡国之痛令他有些难以自持。
“只是,未曾想终究还是棋差一招,被你远祖秦伯甫率三万虎贲夜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王城西面打开了一个缺口。而我也在前去救援时,被他以融天境修为镇压得魂飞魄散。”
石剑中黄澈的声音也再度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似是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不怒、不悲、不恨,自然更不会喜。
当年的围攻商朝王都朝歌一战,秦逸辰也曾听秦武提起过。
秦武虽没提及当时商朝守卫王都的将领名字,不过讲述之中对其誓死守卫王都,满是掩饰不尽的敬佩之意。
显然,黄澈便是秦武所提及的那名商朝守卫王都的将领。
而能够令秦武敬佩的人,自然不会寻常。
即便是当今的周天子姬宫涅,也不再其中。
“前辈既然已被镇压的魂飞魄散,为何还会在石剑之中?”
秦逸辰虽颇为疑惑,不过话语之中仍旧满是恭敬。
与之前刻意不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