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郭北县。
在县城南面十里的小路旁有一间破旧的草亭。
江南地带,又逢梅雨时节,天色多变,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已是大雨滂沱。
泥泞的山间小路上,一名模样俊俏斯文的书生撑着一把油伞在雨中跑了过来,急急忙忙地冲进草亭。
油伞早已破烂不堪,根本起不到遮雨的作用,书生钻进亭子里时,浑身衣衫已经湿透,雨水顺着衣衫的边角漓漓地流下来。
书生一边把背上书篓取下,一边打量着站在草亭中欣赏雨色的蓝衫青年。
“兄台你好,在下宁采臣,金华人氏,要去郭北县收账,正巧路过此地,叨扰兄台了。”宁采臣拱手说道。
蓝衫青年旋风般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书生不必客气,在下杨铭,是一名流浪剑客。你我在此相逢便是有缘,杨某有一句衷告送给你。”
宁采臣一愣,愕然道:“什么衷告?”
杨铭道:“我观你印堂发黑,已是霉运当头,而且你的面相和先天五行都与郭北县犯冲,此去郭北,必有不好的事发生。书生,我劝你还是早点打道回家吧。”
“兄台还会看面相?”宁采臣干笑两声,对他说的话是半点也不信。
杨铭道:“看来书生你是不信我的话。”
宁采臣道:“不是不信你的话。而是不去不行。现在时局不利,要是收不到账,我一样得饿死街头……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
杨铭向他的书篓看了一眼,道:“收账?书生,你先看看你的账簿,看看现在还有账吗?”
“哎呀……这可怎么办!”
宁采臣往书篓里一瞧,立刻惊呼起来----书篓里已经积了小半篓的水。
他急忙把帐簿从书篓里捞出来,小心地翻开一看,纸页上的墨迹都已经化开。变得一片乌黑。
古代的书可不防水,被水浸了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杨铭道:“书生,账簿已经毁了,你还要去收账吗?”
宁采臣想了一下,道:“这这本账簿虽然毁了。但租户那边还有存根,一样能收到银子。”
杨铭摇头叹道:“看来你是非去不可了。”
宁采臣疑惑地看着他,道:“兄台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是不是要去郭北县,难道你跟那些租户有什么关系?”他可是听说过,上一个去收账的人在半路上就被别人杀了。
“我跟他们没关系……”
说到这里,杨铭忽然向雨幕中望去,他在“哗哗”的雨声中听到了一道喊杀声。
“兄台,你在看什么?”
宁采臣也好奇地向着小路上张望过去。
“看杀人。”
“杀人!”
听到杨铭的话,宁采臣不由一惊。
雨幕中。十多道人影从小路上快速地奔跑过来,随即喊杀声传来。
“站住。”
“不要跑!”
“饶命啊!”
“把钱交出来。”
在一片喊杀声中,这些人跑到了草亭前。
跑在前面的是十多个凶神恶煞的匪类大汉。追在后面的是一名杀气腾腾的冷面剑客。
“大爷,饶命啊,我把钱还给你好了。”
“大爷的钱你也敢偷,该死!”
冷面剑客边追边杀,出手凶残,毫不容情。而且剑法高明,一剑一个地将对方全部砍杀。
宁采臣见到这副场面。吓得一个激灵,全身僵硬起来。
杨铭则兴致勃勃地看着杀人的剑客,脸上波澜不惊,神态轻松,还把战斗力测试眼镜装备起来。
“让我看看你的战斗力……150!嗯,还不错,这就是江湖顶尖剑客的实力了吗?”杨铭喃喃地道。
冷面剑客杀完人,向着草亭走来。
宁采臣对其畏之如虎,见他走来,立马就跑了出去。
冷面剑客大马金刀地坐下来。
杨铭淡淡地道:“兄台剑法不错,不过杀性太重,长此以往恐怕会走火入魔,还是收敛一下的好。”
冷面剑客道:“阁下是什么人?”
“杨铭,剑客!”杨铭简洁干练地答道。
此人听到“剑客”二字,眼中顿时放出精光,周身剑气迸发,凝声问道:“你也是用剑的。”
“对。”
“我的剑道何用你来评说,既然你也用剑,那就让剑来说话吧!”
此人已经练剑成痴,嗜剑成狂,对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已经产生了一种执念,听不得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剑”字。
说话间已经举剑向杨铭斩去。
招式凶猛,大开大合。
一连劈出七剑。
杨铭身形纹丝不动,右手轻巧地探出,手指每一下都准备地击在剑背上。
“叮叮叮叮……当!”
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