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骑士驾马的呼喝声传来,接着一阵马蹄声响起。
岸旁有一队官骑沿着河道快速而行,停到了下方的小码头上。
他们的旗帜上写着“西缉厂掌印督主”七八大字。
杨铭玩味地回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
长得这么漂亮还怀有身孕,若先前他只有七分怀疑的话,那现在他就有十成的把握了。
此人就是素慧容。
“船家,把船泊过来。”
“我们要搜船。”
两名侍卫站在码头上,冲着渡船大声喝道,同时将手里的飞爪抛到船上,钩住船弦,向岸边拽去。
杨铭默不做声,仍由他们将船拉到岸边。
“谁是船家?”一名侍卫呼喝道。
“我就是,几位官老爷有何贵干,我们船上都是良民,可没有钦犯啊。”杨铭用不伦不类的塘山话说道。
“少说废话,快把船划过来。”
两名侍卫跳到船上,伸手抓住一个女人就提了起来。
“啊,别抓我别抓我。”女人惊慌地叫道。
侍卫在她肚子上打了两拳,把她推到地上,道:“船舱里有几个女人,都给我到船头上去。”
船客们敢怒不敢言。
侍卫又抓起另一个女人踢打起来。
“大人别打,我女人有病啊。”她的夫君急忙讨饶。
“病什么病,都给我站起来。”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就在这时,杨铭注意到素慧容把一个香囊扔进了水里,不禁暗笑一声,嘴里却说道:“误会,误会啊,我们真没犯什么事。”
香囊很快就被在河边巡视的侍卫打捞起来。
侍卫走进船舱里,扫了一眼,伸手抓住素慧容,打量几眼,道:“起来,给我上去。”
杨铭立刻抱住素慧容,道:“官爷不要动手啊,这是我家内人。内子有身孕,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你家内人?”侍卫打量他一眼,拽着他道:“你也给我上去吧。”
“不要动手,不要动手,我们自己走。”杨铭搀着素慧容往岸上走去。
几名侍卫押着两人来到码头上,对三档头继学勇道:“大人,抓到两个。”
杨铭趁机打量着三档头。
继学勇是个光头,面白无须,身上穿着蟒袍,腰间佩有一柄华丽的长剑,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手里拿着香囊走过来,边走边道:“这个香囊价值不菲,干嘛要扔到河里?”
然后把鼻子凑香囊前嗅了几下,又道:“这个香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
此人本是喜乐宫里的一名太监总管,对宫里的事物十分熟悉,而且有一副非常好的嗅觉,这个能力在宫中很有用,能处理许多别人处理不了的事情,得到了万贵妃的赏识,才能从一名普通的公公成为西厂三档头。
“宫里跑出来的吧,看来肚子里有玄机啊。”继学勇嗅了几下,一脸笃定地道。
“大人,这是小人内人,绝对不是从宫里跑出来的。内人有了身孕,你放她一马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杨铭说道,眼神向上面瞄了一下,看到了坐在空中铁索上的黑衣人。
“这就是凌雁秋了吧。”他心里暗道。
继学勇一脸不在意地道:“你家内人,看来还有同党,说!你们的同党还有谁。不说的话,先把这个女人宰了。”
两个侍卫抽出长剑来,向素慧容刺去。
杨铭注意到凌雁秋蠢蠢欲动,当机立断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惜这个机会你没抓住。”
说着话,他伸手一抓,使出一个小七的擒拿技,那名侍卫手中的长剑就落进他掌中,接着剑光绽开,如有数柄剑同时刺出,每一剑都精准地点在侍卫的喉咙上。
抓着素慧容的几名侍卫喉咙上同时飙出血花,手中长剑“当啷”落地。
杨铭将素慧容揽在自己身后,跟着脚尖一点,一柄长剑弹起,落入他左掌之中。
“你是什么人?”继学勇脸色大讶,沉声问道。
“在下便是赵怀安。”
杨铭大声说道,同时左手一振,手中长剑立刻崩碎,上半截剑刃如飞刀一般打着旋向继学勇射去。
继学勇抽出腰间长剑,向上一斩断剑劈飞。
断剑上的劲力将他震退了两步。
等继学勇停下脚步时,杨铭已经站到他面前,长剑往他喉咙上刺来。
此人急忙挥剑格档。
继学勇能当上西厂的三档头全是靠万贵妃暗中提携。他的武功比大档头和二档头差了一大截,甚至比起赵通之流都略有不如。
对付这种人,根本不用第二招。
“唰!”
杨铭左手中半截断剑挥出,断剑当短剑使,把他的手筋挑断,长剑架到他的脖颈上,道:“让你的手下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