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大理寺的护卫埋伏在侍郎府中,院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
主屋。
屋内一片漆黑。
尉迟真金搬来一张椅子坐在窗前,整个人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耳朵却像雷达一样随时注意着屋外的动静。
杨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三更半夜,一个大男人坐在屋里,让他很不习惯。
杨铭在心里吐糟,基情的人生咱不懂。
“尉迟大人,你走吧,匪徒今晚不会来了。”
“先前是你说要引蛇出洞,匪徒今夜必会来袭。”尉迟真金睁开眼向杨铭望去,一对碧瞳在夜里好像狼目一样,十分渗人。
“是我说的没错。”
杨铭翻身坐起,道:“但架不住你大理寺有内鬼啊。”
尉迟真金冷声道:“你说我大理寺有内鬼?”
杨铭道:“这不明白的事吗?我破坏了匪徒谋划的大计,他们肯定会来找我报复。现在人还没来,只能说明你们大理寺有内鬼,早就把消息通知了匪徒。尉迟大人,回去洗洗睡吧。”
尉迟真金道:“就凭这一点,你就能肯定我部有内鬼?”
杨铭道:“你若不信,咱们可以试一下。”
尉迟真金道:“怎么试?”
杨铭道:“诈退。”
……
尉迟真金来到院中,把属下招集起来,说道:“今天匪徒是不会来了,大家辙吧。”
邝照说道:“是,大人。”
大理寺的人马迅速出了侍郎府,往大理寺而去。
半路上,尉迟真金道:“千张,邝照,你先带人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办。”
两人道:“是,大人。”
尉迟真金一勒马缰,调转方向,独自离队而去。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一群身穿花红色外衣,带着龙头面具的东岛人出现在了侍郎府中,迅速包围主屋。
几人破门而入。
主屋中忽然亮起。
尉迟真金道:“不出所料,这帮匪徒果然来了。”
杨铭笑道:“我没说错吧,只要你们一走,这些家伙就会出现。一来可以报复,二来也能打击大理寺的威信。”
就在两人交谈时,三名匪徒扬手甩出一片暗器,如雨点般袭来。
“小心。”
尉迟真金低喝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手腕一转,长剑幻出一片剑幕,如有数十柄长剑同时挥斩一般,将飞镖全部击挡开。
叮叮当当的声音连成一片,犹如一串玉珠洒在银盘上。
“走。”
尉迟真金轻吐一声,抓住杨铭的手臂一跃而起,将屋顶破开一个大洞,瓦烁四溅。
两人站在屋顶上。
院内的东岛人见两人破顶而出,立刻端起手驽向他们射击。
“嗖嗖嗖……”
一阵破空声响起。
驽箭疾如子弹,几乎不分先后飞射而至。
“小心。”
尉迟真金带着杨铭横移出去。
驽箭划空掠过。
杨铭起脚一扫,一簇瓦片掀飞出去,将几名东岛人手里的手驽砸掉。
箭雨骤然减弱。
尉迟真金讶道:“你会武功!”
杨铭笑道:“我若不会武功,怎么敢当诱饵。”
“那你自己小心。”
尉迟真金轻吐一声,从屋顶一跃而下,在空中洒出几枚暗器,将匪徒手中箭驽击断。
杨铭向下望了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穿着枣红束袍的霍义,眼睛不由一眯,喃喃道:“想不到为了杀我杨铭,连大Boss都出洞了。”
又扬声道:“尉迟,小心那个拿拐杖的老家伙,他就是匪徒的首脑。”
“来的正好。”
尉迟真金碧眼中射出森寒的光芒,闪电般向霍义扑去。
单以武功而论,尉迟真金和霍义只在伯仲之间,两者要想分出个胜负来,没有上百招是不可能的。
一个霍义便足够牵制住尉迟真金,再加上这些小喽罗从旁干扰,尉迟真金也是凶多吉少。
杨铭好似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炮竹,点燃引线。
“哧……嘭!”
一朵烟花在空中绽开。
羽林军和千骑卫收到讯号,立刻招集属下向侍郎府奔去。
与此同时,杨铭也取出了一长一短两柄利剑,脚下用力一踩便将屋顶踏破,整个人落到屋中,挥起长剑向东岛人杀去。
他的武功比起尉迟真金和霍义或许略有差距,但比起这些小喽罗来,那就强出了太多。
杨铭将屋中的几名东岛人杀掉,又冲了出去。
刚一出门,便见到有几人拿着自制水枪向他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