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罗摇头:“一起走!”
“他们抓的是我,你能躲即躲,快走!”向邑抬脚踹开了迎面扑向喜罗的烈卫军,夺下其手中的剑,随意挥舞了几下,便倒下甲士数名。向邑眸子的光再无清澈,激怒的血丝条条:“走啊!你在这里只会托累我。”音落,向邑挥剑朝喜罗身侧刺去,喜罗一转身便见一甲士轰然倒在自己脚边,他手中的剑离自己不足半寸,幸得向邑出手快狠。
向邑浅黄的袍衫早已被血清透,如佳人妙手晕染的牡丹一般。向邑历经沙场无数,这区区千人,对他而言不是威胁。可此刻要护喜罗周全,向邑竟战的有些吃力。喜罗悟了,乘甲士围剿向邑不备,转身溜之远远。
“将军有令,手刃向邑,无需活捉!”随后而来的烈卫军又足有千人,向邑如被蚁群围绕,杀过一层,又有一圈围来。
喜罗大惊,如闪电飞奔至马棚,一眼便相中了那浑身赤红的马:“闪骅!再帮我一次!求你!”随即一步跃上了马,飞捷而去。
向邑的眸愈加黯了,原本挥洒自如的剑术,此刻尽有些迟钝了。定眼一看,胸前大片暗红的“红花”愈印愈大。俊朗朝气的面颊,竟浮现了死人一般的色容。
“向邑,上马!”喜罗嘶喊了一声,冲进了人群。向邑奋力斩杀着所有靠近喜罗的甲士,吃力道:“不要管我,快走!”向邑身中数剑,早已浑身乏力,连上马的力道也无。喜罗慌了,一手握紧了马笼头,一手伸向向邑,几乎是哭喊着:“向邑,快把手给我。快啊!你说过我们是生死之交,你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你要抛下我吗?”
向邑幽眸一闪,被喜罗的一席话所动,奋力将手伸向喜罗,凭着最后一丝力道,纵身跃上了马。布满血渍的腿一夹紧,高呼一声:“驾!”两人拍马而去,冲出了重围。
闪骅速度极快,如同穿梭在云层中的龙马,步步踏云。每每穿过敌军跟前,都无人敢阻。顺利逃离了国公府,喜罗才敢喘息,却不知府外早已厮杀一片,夏良苏所带的烈金军二十万有余,杨则的十万烈卫军落为下风,短短时辰,烈卫军死伤过半,夏良苏极力追击。
杨则的自负和野心实为战败的主因,他既想一时之间铲除夏良苏,又想手刃向邑。即便是全军深陷囹囤,也不忘追击向邑。
城中顿时乱做一遭,众人都知烈国内讧,竟不知向邑也深陷险境,大姜国无人帮衬,向邑危在旦夕。
喜罗向邑两人绕过了城门前,谁知城前竟有杨则的烈卫军把守:“是向邑,抓住他!”闪骅受惊,失心疯般抬蹄长啸,将两人狠狠甩落在地,幸得向邑身手敏捷,两人才未落下大伤。向邑的伤疼人心肺,轰然半跪在地,剑尖直插地心。向邑猛地咳嗽了起来,竟呕出了一口血,苦涩笑道:“我以后,定不会娶一个像你这般野性的女子做老婆,我的五脏六腑快被你颠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