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高险的悬崖,垂直而下。崖壁上间或伸出几棵树枝或是藤蔓,树枝上有红色或绿色的果子。
温煦的阳光抚过明澈的蓝天和折叠的云彩,洒落在崖底的每个角落。秋风浮过,带来一片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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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此刻正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衣料甚好,显然不像是乞丐或饥民那类人。略显苍白的菱唇微抿,胸口微微起伏,呼吸似乎有些沉重。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从崖顶摔下来的时候,被崖壁上伸出来的树枝和藤蔓减少了下落的冲力,虽然衣服被刮成了一片片的,但这么高的悬崖,掉落下来命还在,幸运至极。
只见躺在地上的女孩胸口突然剧烈起伏,发出几声压抑的闷咳,脸色愈加苍白了几分,额上也迅速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但终于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明眸!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却丝毫不减眸中神采,一眼看去清亮透彻,漂亮明媚,仔细看却幽深辽远,清眸深处掩藏着一丝冰凉,摄人心魄。
言蹊从昏迷中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双湿漉漉的墨色的眼睛,一双非人类的眼睛,正确的说,是一双银色迷你小狐狸的黑色圆眸。
神马情况?这小狐狸干吗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黑眸可怜兮兮的瞅着她?
咦?这小家伙不就是害自己掉下山崖的元凶吗?闪闪发亮的银毛,不是白也不是灰,是真正的银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双黑溜溜的圆眸,此刻正水汪汪地望着自己。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像被拆装重组过一样,她是被生生痛醒的。也不知道晕过去多久了,怎么没人来救自己呢?还是打个电话求助吧。
伸手去拿背包。
等等,这手~~看着不大对啊,修长,莹白,细腻,指甲是淡淡的粉红色泽。
这双芊芊玉手绝对不是自己的。
十岁时,恐怖分子为报复曾在特种兵部队服役的爸爸屡次破坏他们的行动,计划绑架了她和其他几名特种部队队员的孩子,当中最大的也不过只有十五岁,都扔进了杀手组织训练营。组织中的训练残酷如炼狱,每天都有人受不了艰苦残忍的训练而痛苦的死去,同时被抓去的几个小伙伴就在其中。也是在那个时候,她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死亡,什么是狠辣,什么是绝望,什么是生存,并且在那里,学会,并亲手杀死了第一个人。
在那个地方整整受训三年的她,双手早已不复初时的细嫩。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面前是一处悬崖,看样子很高,得有个几百米吧。流水淙淙,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景色倒是很秀美而有意境。
但是,哪里来的溪水?自己摔下的地方明明四周都是山。
衣服也不对,穿的竟然是古代的女装,一件略显简单的荼白色长锦衣,一朵朵盛开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条黛紫色腰带系在腰间,虽然衣服已经被树枝藤蔓刮扯成一片片一条条,但还是可以看出衣服的布料不错。
更惊悚的是,身体也不对了,自己确实没有这么纤细的。
手背有点儿痒,小狐狸正殷勤的舔,带着点儿畏罪般的讨好。
事情,似乎、好像、大约、仿佛,貌似,有点儿大条了。
记得,这次是陪着爸爸到S省拜访老战友。
爸爸退伍前在特种兵部队服役,立过无数战功,在边境执行特殊任务,身上负伤无数。但是在一次特殊作战中,父亲为保护战友未能及时躲过爆炸,被数个弹片击中,并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直到现在,后脑和腿上还残留着十几块弹片没有取出来,平时不能太劳累,也不能走远路,一到阴天下雨时分就疼痛难忍。
而她的出生,是一个被期待的意外。八岁的哥哥突患地中海贫血症,要靠定期输血和注射去铁针续命,而进行骨髓移植手术,是治愈的唯一希望。在苦等三年配型无望的情况下,父母决定进行同胞配对,虽然成功机率只有四分之一。当母亲怀孕12周时,终于确定脐带血造血干细胞与哥哥配型成功。七个月后,她在全家人的期待下出生了。由于脐带血不够,当天还抽取了新生儿的一部分血液补充。从此后,父母的重心依旧在哥哥身上,她一直都是被忽略的存在。甚至在她六岁的时候,父母更以没时间照顾为由,将她送给了母亲的前夫,也就是现在的父亲抚养。
十二年过去了,言蹊也已经长大成人,高考时更是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A大。亲生父母也在抛弃她之后第一次来看她,希望她可以重新回到他们身边。
真是可笑!他们凭什么对她做这个要求,言蹊恨恨的想。是因为儿子不争气,终于想起来还有一个女儿可以依靠么?
所以当爸爸提出想要言蹊陪他一起去外省去跟老战友聚会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答应随行。
父亲的战友家在S省,由于隔的远,再加上这几年,爸爸的身体越发不好,战友数次盛情相邀,一直没能成行。这次爸爸终于愿意远行来到S省,老战友相聚分外激动,言蹊很有眼色的以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