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凤北路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从解放路沿着一条半大马路牙子往右拐那一片低矮的平房就是。
下着点小雨,那三眼撑了把老油伞,走在前面,我和龙山合打了一把弯把大黑伞跑龙套似的在后面跟着。
“呆会,龙爷管住你的嘴,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说话。”那三眼在拐弯处停下来嘱咐龙山道。
“三爷您这就是从门缝看人,将我龙山看扁了不是?我龙山怎么也是下海游过三五回的人,怎么会乱说呢?您要不放心我就当我是哑吧好了吧。”龙山有点不服的贫嘴道。
“龙爷不是我不放心您,而是这次事关重大,咱叁辛辛苦苦十几天,能不能有点好收成那就看一这回买卖了。”那三眼知道龙山的脾气,纯粹就一个顺毛驴,不抚弄好了,关键时刻来一句一番心血可就白费了,就我们手中的货,整个桂城除了他瘸子七,还真没有第二个人能吞得下。
“老吴,对方要是问起你什么,你照实说就是了。”我嘴紧,平时话少,那三眼又担心的是该我说话时不说话。
“三爷,您就将心放在肚子里,该说什么话我心里明着呢。”我点点头说到。
那三眼看了看我和龙山,点点头往前走去。
瘸子七家的房子座落在叠彩山的背后,依山而建,远远看去丛树之中只是露出几个飞檐来。
一条石阶路弯延向上,穿过一道柴门,入眼的是前后三进的四合院,院子里的摆着一个石磨,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左右两间挂着竹帘,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
旁边早已有一白发老人迎了上来,接过我们手上的雨伞。
“三位是买东西还是喝茶?”老人有点平淡的对我们说到。
“我们不买东西也不喝茶。”那三眼向老人拱拱手,那老人还礼后将手拢在袖子里,那三眼将手伸进去,两人握了握。
“哟,原来是贵人光临,快快请进。”老人忽然十分热情的将我们迎入后院。
中院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古玩玉器店,店子正面摆着一块铜匾,上面写着大大的“玉真坊”三个字,几个人正在挑着镯子。
这个小院玉真坊是有名,但更吸引行家的是后院,那才是通天之地,就连特殊的十年时期,这里都可以与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文物市场相联系,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见不着光的明器和来路不明的古玩玉器。
那三眼也只是在混出名号进入这个真正的核心圈后,才慢慢知道这个秘密的。
“咦,想不到这半山腰开店也有人来买东西。”龙山没想到有人将店开在如此偏避的地方。
“这位爷有所不知了吧,我家主人世代经营玉器,就这小院子打清朝康熙爷那时候就开门纳客,整个三桂大地,两广地界做这一行的有谁不知?”老人听龙山这一说,有点不高兴的说道。
“那是,那是,整个西南四省,还有东南亚谁不知‘玉真坊’的大名。”我连忙将话接过说道,听我这一拍老人脸上才由阴转晴。
“这位小伙子年纪不大,见多识广。”老人顺便也夸了一下我。
“哪里,哪里,老人家谬赞了。”我拱拱手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