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坐在折叠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汉堡和一杯咖啡,他大口吃着,不时拿起杯喝一口,接着又大口嚼着。
南边的天空不时闪着亮光,那是攻击部队仍在发射着元素弹,不时有武装直升机重新装弹完毕后从头顶上呼啸而过,奔往前线。
尼克光着上身,毫不在意寒气未退的春夜,端着一个铁盘,上面摞着四五个汉堡,“邦”地一声放在易凡旁边,一个半张脸大的汉堡被他一口咬掉一半。
易凡瞅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吃着。
等尼克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后,喝了口咖啡,呼出一口气,“麻的,好久没打这么久了,还真是把人往死了用啊。”
易凡也有点儿吃不消,从早上不到八点钟开到边境,战斗一直持续到晚上快十点,连续不断的战斗,易凡和尼克始终在最前线,几次被几十上百的狼人和吸血鬼围在中心,要不是运气好,几乎就挂了,当直升机挂载弹药第十三次来到前线,喷出火舌的时候,狼人和血族终于暂时退却,而进攻部队也迎来了援兵,从后面赶来的援军接替了早上出发的部队,继续向前攻击前进。
“明天还要接着打吗?”易凡问尼克。
尼克如风卷残云一般,明明比易凡后到,但是却异常速度的比易凡先吃完,抹抹嘴喝了一口咖啡说:“应该用不到咱们了,有战场监视系统,新武器要用新战法,咱们今天之所以这么累,是因为军队需要磨合,还存在很多漏洞,等他们通过分析和总结,后续的进攻就基本可以适应了,明天咱们会轻松很多,毕竟异能者目前为止仍然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就这么把咱们消耗掉,后面出现问题的时候就没人替他们卖命了。”
钻进帐篷里的睡袋后,易凡疲惫的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一天的生死相拼,他的身体和心灵都累到了极点,但是旁边的狼人在入睡前还是提醒他:“别睡的太死,战况随时会发生变化,要提防血族的偷袭,被人在睡梦中杀掉是所有死法中最糗的一种了。”
尽管易凡一再提醒自己要浅眠,可还是慢慢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易凡被走来走去的人声惊醒,睁开眼一看,天光已经大亮。
揉着惺忪的睡眼,易凡钻出帐篷,发现后勤部门正在拆除半固定设施,打包装箱。
“你醒了?”尼克从用餐区走来,递给易凡一个用纸袋装着的三明治,一杯热咖啡,“昨天一天的进攻取得了巨大的战果,前线已经由攻坚转为追击,我们也要跟着往前走。”
“这么快?我还以为血族会多撑几天呢,”易凡叼着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说。
“我也觉得太顺利了,”尼克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条活了几百年的老狼混合了人类的智慧和狼的狡猾,精明的跟鬼一样,“这几天警醒些,多注意不寻常的地方,有时间咱们就多交流一下。”
“用不用跟其他异能者沟通一下?”易凡问。
“我来吧,”尼克回答,“但是需要时间,大家都来自很多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平时缺乏了解和交流,异能者长年生活在复杂的环境中,相互之间的信任很难建立,万一碰上个把缺心眼儿的、心理不正常的曲解了我们的意思,借机闹事,那些宪兵说不定会以扰乱军心的罪名把我们枪毙的。”
说到这儿他指指营地周围那些制服鲜亮,皮靴锃亮的扑克脸,“他们看起来是在维持治安,实际上也是在监视我们,以前他们的作用跟花瓶没区别,现在不一样了,给他们一个借口都可能把我们全杀掉,这就是战争,为了维持军纪,不择手段的勾当这些宪兵最擅长了。”
易凡看了看那些宪兵时刻搭在元素枪扳机上的手指,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血族就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作战勇气,很多战斗都是一触即溃,易凡和其他异能者几乎是散着步就到了法国,当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出现在平原上的时候,湿润的空气中已经可以闻到大海咸腥的味道了。
一个月之后。
一个靠近山区的农庄被临时征用,前线的伤员陆续运到,医护队开始了忙碌的工作,不时有呻吟和惨叫声从野战救护车上传来。
农庄和附近的民众自发组织起来,给后勤医院提供了大量的帮助,照顾伤员,提供饮食,不时有四面八方来的民用车辆,在后勤部门的岗哨前停下,接受检查后领了临时通行证,进到农庄里,或者充当临时护士,或者当起了帮厨,极大缓解了后勤部门人手不足的尴尬。
易凡胳膊上戴着印有“MP”字样的宪兵标志,行走在农庄的碎石路上,迷彩军服的衣袖被他卷起一半,原本还带有一丝憨厚的目光已经变得冰冷,后面跟着一队5个宪兵,名义上是归他统属。
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吃力地提着一个塑料桶在道边等着车队过去,易凡走到近前的时候,她看到车队差不多过完了以后,提着桶就打算过到对面去。
一辆吉普从路边的仓库突然转出来,歪歪扭扭晃了几下,拐进大路,疯狂朝她撞过来。
易凡想也没想,紧赶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