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
契卡维农场。
距德国边境29公里。
几头黑白花的奶牛悠闲地吃着草料,偶尔抬头看看躲在草料堆里那个衰人,农场主去华沙跟女儿过圣诞节去了,这货不请自入进了农场不说,还跑到地下室,香肠、猪脚、面包拿了一堆,看没什么喝的居然朝那几头奶牛下手来了个新鲜牛奶当饮料,而且是现挤现喝,没一点儿客气。
易凡拎着牛奶桶,在牛圈门口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外面,确定没有人以后,小跑着跑向旁边主人的住处。
他不敢生火,欧洲人情味深厚,这农场虽然离最近的人家少说十几公里,可炊烟一起,“邻居”一定会开车跑来联络感情。
本来有密党的帮助,易凡以为混进欧洲应该是手拿把掐的事儿。只是没想到,刚刚进入波兰,就差点儿暴露行踪。波兰边境部队有世界知名的反偷渡边防搜索部队,其专业性要想在没有内线的情况下混进波兰,踏上欧洲的土地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密党的关系已经彻底被掐断了,魔党几乎在结盟后不久就倾巢而出,把整个欧洲进行了一次没有硝烟的战争,密党所有的关系在缜密的清察之中完全被排除,天空中时刻能见到来来去去的蝙蝠,发着无声的鸣叫,联络着同伴,偶尔有一两个血族出现在空旷无人的边境地区,诡异的气息完全不同于以往易凡见到的统一的精神系异能波动,狼人化为人形足有两米多高的彪悍身形也经常出现在有人烟的地方,易凡一个陌生人,还是亚洲脸孔,躲避的异常辛苦,在消耗完随身携带的食物和饮水后,他不得不冒险进入一些村庄,打探消息,也顺便搞些吃的,找个旅店休息一番。
结果是悲催的,在一个人口不过一百多人的小镇上,他被一个狼人发现了,那个家伙朝附近的同伴发了信号,虽然易凡察觉得早,很快利用空气异能的隐身功能逃过一劫,但是有人的镇上再也不能去了,附近几股若有若无的强者气息让他不敢保证下次是不是还能幸运地躲过。
欧洲的情况比想像的严重,易凡不得不重新开始评估眼前面临的形势,普通的易容是不可取的,血族对异能者的气息非常敏感,易凡的空气异能虽然在以往的较量中占尽了优势,但是他不是完美的没有任何弱点,边境上的血族就让易凡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虽然没有真的动手。
波兰的冬天虽然没有西伯利亚的冬天一样恐怖,可是零下三十多度屋子里不生火,温度可也够受的,易凡缩在防寒睡袋里,穿着军用防寒服,苦苦思索着对策。
“砰咚~”
院子里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易凡马上关掉手电,从睡袋里爬出来,躲在窗户下用一个鹅蛋大小的镜子观察外面的情况。
清冷的月光下,一个两米多身高的彪形大汉立在院子里,附近牲口棚里偶尔传出的噪音马上消失,仿佛院子里的不是人,而是什么可怕的生物。
是狼人!
他的头上几米的天空上,一个血族拍打着翅膀悬浮在半空,从纤细中略带S形的身材可以看出,那是个女性血族。
狼人在院子里伸着鼻子耸动着,闻了好一会儿后,抬头跟空中的血族说了句什么,血族慢慢落地,跟他一起向房子走来。
易凡悄声收拾好随身物品,背在身上,双手左右一撑,意念一动,一个鸡蛋壳一样的防护罩展开,双脚悬空地朝厨房旁边的地下室入口飘去,这种防护罩不仅可以屏蔽血族的精神力扫描,浮在空中也可以避免狼人那超强的听觉察觉出屋里有人,地下室入口的小木门从易凡进来就一直开着,易凡的谨慎再次救了他一命,不然开门的声音虽然轻微,可要想躲过狼人的耳朵根本不可能。
地下室一共十几平米的面积,除了几个木架子上堆放着一些咸肉和奶酪以外,也就是几个横着摞在木架子上的本港酿酒用的橡木桶,躲藏的地方并不多,易凡缩在木梯后面一个小角落里,收敛了所有的气息。
房门一声响,两个人走进来,说着易凡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偶尔好像有几个英语单词,但是仔细听又不像。
一双青筋暴起的大手扒在木门门框上,鼻子的吸气声有力的响着,狼人明显发现了开着的地下室门,警惕地在门口朝里探望着。
“啪!”
地下室昏暗的灯泡亮了,桔黄色的灯光勉强照亮地下室,易凡双手轻握成拳。
一双洁白修长的手缓缓抚上狼人的脖颈,穿着黑色连身皮衣的女吸血鬼从后面搂住狼人强壮的身体,一边磨蹭着他一边说着近乎于呻吟的话语。
狼人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他的注意力很显然已经不在搜索地下室了。
两人向有壁炉的客厅走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易凡的双手渐渐放松下来,同时有些疑惑。
血族有严重的种族歧视,除了密党人是异类中的异类以外,其他血族对种族的要求几近病态,跟人类的通婚都是很困难的,跟狼人保持如此亲密的关系更是闻所未闻,这次来欧洲,易凡对吸血鬼的认识不断刷新,感觉好像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