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路！你给老子闭嘴！别以为凭借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可以在这里胡说八道！那是老子的女儿，老子相信她的选择不会这么差！”
姜德路不以为然道：“少跟我来这一套，其实你比谁都害怕出现这个结果，要不然怎么会沉默半天，然后突然暴起骂人？我都多少年没有听过你爆粗口了？
其实你也别生气，我这么说话并不是说我对晓雀有意见，我一直很心疼她你们是知道的。更何况她还是我非常看好的修行苗子，我怎么可能和她一般见识？倘若她肯跟我学修行，哪怕她天天骂我我都愿意。”
燕老爷子很不耐烦的说：“吃饭吃饭，都滚过去给老子吃饭！一会我让她母亲去探探这孩子的口风。”
燕晓雀房间内。
“晓雀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话的是燕晓雀的母亲。
“我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有些失望。原来所谓公正严明的家族调查也不过如此，既然调查过后仍然是我行我素，又何必拷问事实真相呢？”燕晓雀的神情颇为失落。
“其实你也不能怪你父亲和哥哥，家族中的事情从来都是如此。而且他们的决定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清楚这一点。”
“如果我说，这个朋友我不要了，龙青城最终会是怎样的结果？”燕晓雀问道。
母亲沉默。
“他会不会被灭口？”燕晓雀又问。
母亲继续沉默。
“如果我保持和他的朋友关系，他会不会就此脱难？”燕晓雀继续问。
母亲仍然沉默。
“好了，我知道了。”燕晓雀疲惫的说。
母亲说：“你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如你哥哥们来的圆润。实际上这事不管你持何等立场，都不会改变其性质。家族希望的，乃是你不要牵扯其中。即便你牵扯进去了，家族也会有另外一套预备方案出现，那时候不仅龙青城很麻烦，而且你自己可能也会遭遇不可测的风险。所以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必须表明准确的立场。”
燕晓雀闭着眼睛不说话。
母亲问：“很难决定么？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呀，难道说那个龙青城好到只见一面便能影响你的决定？”
燕晓雀苦笑道：“不是他好与坏的问题，而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一直接受的家族教育是：相信经过调查得出的事实，相信自己心中的判断，坚持自己已有的原则。可是今天我发现，这一切都好似蒙着一层纱，我该相信自己的判断呢，还是该相信家族给我的教育？”
母亲笑道：“这种事你让我怎么说？别忘了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做过自己的决断，咱们家都是你父亲说了算的。”
燕晓雀郁闷道：“所以你过的并不幸福。”
母亲说：“记得当年怀你的时候，你父亲还没有执掌燕家，并且那个时候国家政策也没有放开，你父亲不得不经常外出闯荡。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舍得花掉大部分积蓄为我买来一块高僧舍利，图的只是让我心安。你说我嫁给这样一个人能不幸福么？”
燕晓雀更加纳闷了，“既然您很幸福，为什么老跟我发牢骚？我记得你经常说父亲这样不好，那样不好。”
母亲笑道：“咱们家只有你和我是女人。女人之间的话题我不跟你说，却要和谁说？我满以为你自小懂事，定然能够知晓我心中所想，如今看来还是不行。
虽然平时我会发些牢骚和埋怨，这并不表示我不幸福。在我看来牢骚只是生活中必须的调味品，或者说，那只是大部分女人的通病罢了。其实你爸爸对我很不错，而我也非常知足。”
燕晓雀皱眉道：“所以您希望我做您这样的女人？”
母亲摇头道：“不可能了。你的性格随你父亲更多一些，颇为刚烈决断，怎么可能成为我这样的女人？你父亲正是了解你、心疼你，才让我来打探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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