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面对着王树家,坐在村前稻场的石磙上,手里还拿着个张兮兮的气球,当王树和一群小伙伴站在她面前时,她急切地从中间搜寻她的儿子。
王树娘终于盯住王树,死死地盯着,咧着嘴叫王树:“小树......球......球”王树娘站起来,不停地扬着手中的气球,讨好地往王树怀里赛。
王树却一个劲地往后退。王树大失所望,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娘居然是这样一幅形象。
一个小伙伴在一旁起哄说:“小树,你现在知道疯子是什么样子了吧?这就是你娘这样的。”
王树气愤地对小伙伴说:“她是你娘!你娘才是疯子,你娘才是这个样子。”
王树扭头就跑了。这个疯娘王树不要了。王树的奶奶和父亲却把王树娘领进了门。
当年,老人撵走王树娘后,她的良心受到了拷问,随着王树一天天衰老,她的心再也硬不起来,所以主动地留下了王树娘,而王树老大不愿意,因为王树娘丢了王树的面子。
王树从没有给过自己的娘好脸色看,从没有跟她主动说过话更没有喊她一声“娘”,他们之间的交流是以王树“吼”为主,王树娘是绝不敢顶嘴的。
家里不能白养着王树娘,王树奶奶决定训练王树娘干些杂货。
下地劳动时,老人就带着王树娘出去“观摩”,说不听话就要挨打。过了些日子,老人以为王树娘已被自己训练得差不多了,就叫王树娘出去割猪草。
没想到,王树娘只用了半小时就割了两框“猪草”。王树奶奶一看,又急又慌,王树娘割的是人家田里正生浆拔穗的稻谷。
王树奶奶气急败坏地骂她:“疯婆娘谷草不分......”老人正想着如何善后时,稻田的主人找来了,竟说是老人故意唆使的。
王树奶奶火冒三丈,当着人家的面拿出根棒一下子敲砸王树娘的后腰上,说:“打死你个疯婆娘,你给老娘滚远些......”
王树娘虽疯,疼还是知道的,她一跳一跳地多着棒槌,口里不听的发出“别,别...”的哀嚎。
最后,人家看不过眼,主动说:“算了,我们不追究了。以后把她看严点就是...”这场风波平息后,王树娘歪在地上抽泣着。王树鄙夷地对着自己的娘说:“草和稻子都分不清,你真是个猪。”
话音刚落,王树的后脑勺挨了一个巴掌,是奶奶打的。老人瞪着眼骂王树:“小兔崽子,你怎么说话的?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娘啊!”
王树不屑地嘴一撇:“我没有这样的傻疯娘!”
“嗬,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我不打你!”
老人又举起巴掌,这是只见王树娘像弹簧一样从地上跳起来,横在王树和老人中间,王树娘指着自己的头,“打我,打我”地叫着。
王树懂了,自己的娘是叫奶奶打她,别打自己。老人举在半空中的等候颓然垂下,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个疯婆娘,心里也知道疼爱自己的孩子啊!”
王树上学不久,父亲被邻村一位养鱼专业户请去守鱼池,每月能赚50元。王树娘仍然在奶奶的带领下出门干活,主要是打猪草,她没再惹什么大乱子。
在王树都小学三年级的一个冬日,天空突然下起了雨,王树奶奶让王树娘给王树送伞。
王树娘可能一路摔了好几跤,浑身像个泥猴似的,站在教室门口的窗户旁望着王树傻笑,口里还叫着“树...伞...”
一些同学嘻嘻地笑着,王树如坐针毡,对着自己的娘恨得牙痒痒,恨她不识相,给自己丢人,更恨带头起哄的人。
当起哄的人还在夸张模仿时,王树抓起面前的文具盒,猛地砸了过去,却被躲过了。之间带头起哄的人冲向前来掐住王树的脖子,两人厮打了起来。
这时只听教室外“嗷”地一声长啸,王树娘像个大侠似得飞跑进来,一把抓起闹事的同学,拖到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