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川一宿没睡好，第二天起床后没有就走，打算先去探望陈董，希望能见到如意，就昨晚的事对她解释解释。
如意昨晚好心把自己送到门口，自己话都不和她多说就关了门，无论如何都算失礼。
可是，该怎样解释呢？
楚云川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是说自己昨天心情不好还是说自己太累想早点睡觉？
好像都有点假。
但总不能直说：我是装的，我对你那么冷漠的目的就是要斩断自己对你的念想。
“楚医生！”如意的外公裹着件大衣，独自站在大院子的街沿上，笑眯眯地看着楚云川。
“陈……陈董，你这么早就起床了？”
“早上空气好，想出来坐坐。”外公抬起下巴指了指街沿上的单座大沙发，“你去餐厅吃早餐没有？”
“没有，我过来看看你就回去。”
外公坐在沙发上：““吃过早餐再走吧，那儿有稀饭、豆浆、包子、馒头，还有米粉，想吃什么吃什么，记在账上就行了。”
“不用了，谢谢你，我想早点回去——今天感觉怎样？”
“还好，肚子没那么胀，也不痛了。”
“那就好，千万不要劳累，有什么不舒服打电话给我啊，我走了。”楚云川叮嘱完毕，转身就向外走。
“楚老师。”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呼唤飘到耳边。
楚云川停下脚步。
如意端着一小盆粥站在旁边。
“吃点粥再走吧。”
楚云川尽量避免直视如意清澈的双眸：“我，今天要上班。”
“等会儿我送你，保证不会让你迟到。”站在如意身后拿着碗筷的张奕笑呵呵地说。
“不会很久的。”见楚云川有些犹豫，如意的外公热络地说：“你还没尝过如意熬的粥吧？很香的！”
楚云川看看满眼期盼的如意，妥协了：“那好吧。”
张奕雀跃地说：“我再去拿个碗！”
如意高兴地把粥端到外公的小桌上，先盛了一碗放在楚云川面前，略带忐忑地说：“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楚云川闻了闻：“有鱼？”
“是。”如意笑吟吟地说，“就这儿河里的小鲫鱼，先熬好鱼汤，再加上小米、百合、莲子、薏米，粥熬好之后再加点青菜末，调好味就可以了。”
“先熬鱼汤，再熬粥，要很久哦？”
“就是啊，”张奕一边喝着热腾腾的粥一边说，“要一个多钟，必须要小火熬，还要边熬边搅动。”他笑嘻嘻地望着如意，“你看，我都学会了。”
如意笑着说：“好啊，下次就你熬给我们吃。”
“行，但你必须在旁边看着，师傅不在，徒儿有点胆怯呢……”
“这粥营养还很全面。”楚云川打断了张奕的话，“蛋白质有了，维生素也有，小米养胃——很适合陈董吃。”
“太美味了！””张奕呼呼地吃完一碗，又去盛，“如意每次给陈董煮东西，我都过来蹭饭。”
楚云川瞟了眼如意，如意脸上笑微微的，风平浪静，昨天晚上的事仿佛是虚幻的一般，一点也看不出痕迹。
虽然心中仍有些不安，楚云川也不好再提起，只顾埋头吃粥。
这粥确实可口，一整盆粥，外公只吃了小半碗，如意也只吃一碗，剩下的被楚云川和张奕吃了个精光。
饭后，张奕带着如意和楚云川上了车。
如意习惯地坐到后排。
楚云川刻意和如意保持距离，在副驾驶位坐下。
“如意近些，先把如意送到医院后我们再进城，好不好？”张奕征求楚云川的意见，“你只需多坐几分钟。”
“当然。”楚云川将头侧向如意，“你现在去医院还没到上班时间哦。”
“早点更好啊，我可以先去病房转转，了解一下病人情况。”
“科里有多少个病人？”
“十七个。”
“几个医生？”
“连我四个，兼上门诊。”
“工作量不算太大，但儿科病人病情变化快，观察要细心。”
“是，谢谢楚老师。”
楚云川不再说话，默默地望着前方。
如意偷偷打量着楚云川。
楚云川的脸型清瘦，皮肤细腻，细长的单眼皮，挺直的鼻梁，坚毅紧闭的薄唇微微上翘，柔顺的斜刘海飘拂在眼前，就像是游戏画面里直接跑出来的人，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见楚云川眼睛动了动，如意连忙移开了视线。
“你们现在不是很忙了吧？”楚云川问张奕。
“嗯，生意只要上了轨道就轻松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陈董的身体。”
“有专人照顾他吗？”
“有安排，不过主要是如意在照顾他，如意一有时间就会回来。”
楚云川提醒张奕：“如意要上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