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不需要!”“那这样吧,”黄成平静地望着病人家属,“你不用走太远,就去市里的附院吧,把你小孩的血抽干,连抽三次,或许可以把所有的项目都查完。”“你……”病人家属气急败坏地指着黄成,“你怎么说话的?你没有人性吗?”黄成不屑地瞟了一眼:“请不要耽搁我的时间,我还要看其他病人。”“你这种人配做医生吗?”听见拍桌子的声音,如意随周妈妈冲进了医生办公室。“谁那么大声啊?想把所有的小孩都吓死啊?!”周妈妈进去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骂。“周主任,”病人家属对周妈妈还算恭敬,“你问问,他说的些什么话?像个当医生的吗?”黄成简明扼要地将经过说了一遍。“你也是!”周妈妈对黄成说,“你是医生还是家属是医生?是医生是看病的,不是搞科普的,那些知识人家不会去网上搜啊?”病人家属脸上挂不住了:“周主人,我们不是干扰他看病,只是提一点自己的想法,该怎么办我们听你的,你说了办。”“这事还真不能听我的,你小孩是黄医生管,他才了解情况,他知道该怎么治。”病人家属有点犹豫:“他那么年轻……”“年轻怎么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人家是精英!没有金刚钻不会揽瓷器活,人家愿意给你家小孩看就说明你家小孩还有救,你烧高香啦!”病家属的神色马上谦恭起来:“黄医生,麻烦您了,您说怎样我们就怎样。”一个即将激化的医疗冲突就这样化解了。如意崇拜地望着周主任:“周妈妈,你真厉害!”“有些人啦,自以为有几个钱就想当大爷,你如果太把他当一会事儿他更要上天,我们看的是小孩,很多小孩连话都还不会说,要抓住病人家属的心理,家属配合是完成治病的第一步。”“真他妈的烦!”黄成爆了一句粗口,“本来就很累了,需要分很多精力去应付家属。”“你还不能烦。”周医生手里写着病历,眼睛确瞅着黄成,“你在儿科锻炼上纪念,担保你能轻松地应付未来的丈母娘。”“丈母娘?”王琼抱着一叠病历走进办公室时正好听到他们的话尾,“黄成有女朋友了?”“肯定有啊。”“是谁?我们认识吗?”王琼围着办公桌坐下,打开了病历。“等我认识后你们就认识了。”“臭小子!敢开大姐的玩笑!”黄成笑嘻嘻地站起来,先前的不快通通烟消云散了:“我去做腰穿,抽脑脊液,如意去不?”“去!”如意高兴地跟过去。“这个病人怀疑脑膜炎,知不知道脑膜炎哪几种?”“知道!化脓性、结核性、病毒性……”“别背了!我一听到背书就头痛,你记住,绝大部分都是细菌性的,除非有结核的特殊体征,怀疑脑炎就立即上最好的抗生素!小孩儿的病情发展很快,稍不及时就可能挂掉。”“那还查脑脊液干什么?也不可能等脑脊液结果出来再用药。”“留做呈堂证供啊。现在的人爹妈不要都行,最重视小孩儿,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如果人家问你凭什么说是脑膜炎?你说,凭经验诊断的,人都挂了,人家还会相信你的经验吗?”如意仔细地打量了他,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是满脸的疲惫和不耐烦确仿佛是久经风霜的中年人才应该有的。只要怀疑脑膜炎立即上最好的抗生素!小孩儿的病情发展很快,稍不及时就可能挂掉。”
“那还查脑脊液干什么?又不可能等脑脊液结果出来再用药。”
“留做呈堂证供啊。现在的人爹妈不要都行,最重视小孩儿,做医生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如果人家问你凭什么说是脑膜炎?你说,凭的是经验——人都挂了,人家还会相信你的经验吗?”
如意仔细地打量了他,黄成医生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是满脸的疲惫和不耐烦确仿佛是久经风霜的中年人才应该有的。
小孩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神色萎靡地躺在床上,不哭也不叫。
黄成示意家属在病房外等着,自己把病人轻轻地侧翻,弄成俯卧位,再暴露病人的背部。
病人吓得大声哭叫,门外的家属立即紧张地扑在窗口窥视。
黄成看似无意地用身体挡住病人的视线:“把病人按住,尽量不要让家属在场,免得分心……看清位置没有?”
如意点点头。
黄成局部消毒后缓缓地插入穿刺针:“注意体会落空感。”
抽出针芯,清亮的液体慢慢渗出。
“最关键的是无菌,切忌人为地混进细菌。”黄成一边小心地抽取脑脊液一边交待,“还要注意固定针管,不要取得太多。”
拔出针后,黄成迅速压紧针眼,吩咐如意:“立即送标本去检验科。”
从检验科回来,张妈妈已经去了门诊部,黄成正趴在桌子上看X光片,他指着片子上密密麻麻的小点:“就像被机枪哒哒哒扫过一样。”
如意紧张地凑过去:“是刚才抽脑脊液那个病人的吗?可能是结核性脑膜炎啰。”
黄成点点头:“你马上叫病人家属去照片。我就说怎么用了几天抗生素无效!靠!”
“就目前的检查结果来说了没有什么大碍。”王琼医生正一脸疲惫地在走廊里给家属解释。
病人家属不接受王琼医生的解释:“那天都抽起来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