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才刚刚起床，如意就端着煲好的白粥进了房。
“这么早？”外公心疼地说，“让厨房里煮就是了！”
如意笑：“早睡早起身体好！”
“还早睡呢！”张奕紧跟着如意进了屋：“你昨晚几点睡的？”
“大概……呃，楚老师起床没有？”如意望着张奕，“该问问他要不要吃白粥？”
“他走了。”张奕把鼻子凑近闻了闻，“这么香，我也要吃。”
如意惊讶地说：“楚老师走了吗？什么时候走的？”
“服务员说他天刚亮就走了，有事？”
“没事，怎么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走了？”
“他可能忙着回去上班吧？”
“也是啊。”如意装碗粥递给张奕，“还需要什么自己去厨房拿。”
“你要什么？鸡蛋还是馒头？我一起拿。”
“不用，谢谢，我只吃白粥。”
张奕坐下来：“我也只吃白粥。”
张奕开着车平稳地奔驰在山路了。
看着如意呆呆地望着前方，张奕忍不住问：“想什么？”
如意夸张地左右望望：“没什么呀。”
张奕语气酸酸的：“看你没精打采的，我还以为你昨晚吹风吹感冒了。”
“吹风？”如意睁大眼睛盯着张奕：“你跟踪我？！”
“切，用得着吗？”张奕撇撇嘴，“站在阳台上就一览无遗！”
如意涨红了脸：“我们没做什么！”
张奕瞟了如意一眼，微微一笑：“我又没说你做了什么，看你紧张的！”
见如意没有出声，张奕耐心地说：“楚医生给陈董治病的确尽心尽力，我们都很感激他，但感谢的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和他走太近，我倒是理解你，只怕其他人见到要说闲话。”
“其他人？”如意白了张奕一眼，“谁有你那么好的闲情逸致？！”
张奕脸一沉：“很多事你都不懂，反正你记住就是了，我是为你好！”
“多谢关心！”如意不客气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多想想怎样把自己的事搞定吧！”
“我的什么事啊？”张奕心虚地问，“九龄跟你说什么了吗？”
“九龄才不跟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意歪着头笑笑，“夺命连环call啊，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奕急忙辩解：“那是她一厢情愿，我早就和她分……”
“卡！”如意打断了张奕的话，“那是你的私事，我不想听！”
张奕无奈地闭了嘴。
如意下了车，把背包挂在肩上，对张奕挥挥手就头也不回地向着医院走了。
张奕贪婪地盯着如意袅袅婷婷的背影，一丝坏笑浮上嘴角：“任你有多嚣张，总有一天，我一定收了你！”
一到了办公室如意就穿上工作服去病房巡视。
刘星已经为病人换过敷料，见如意来了，高兴地说：“你看着啊，我去吃了早餐再回来交班。”
离上班时间还早着呢，如意独自坐在医生办公室，百无聊赖地拿起笔，在纸上乱画。
画着画着，画出一个人的头像来了：尖尖的下颏，细长的眼睛，再画一个向上翘的大嘴巴！
楚老师平时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裂得开开的，一口白玉般的牙齿特别醒目。如意一边画一边笑。
对了，还有头发，头发长长的，斜斜的，经常遮住一只眼睛，装酷呢？真是！
“你好多年没画漫画了。”
如意惊姹地抬起头，王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正站在身边看着她的画。
如意脸上一热，赶紧把画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看如意心情不错，王昊也觉得很轻松，随口问道：“你外公还好吧？”
“开始痛了。”
王昊吃惊地盯着如意：“已经……在痛了？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昨天晚饭后我才偶然发现，以前就不知道了，外公老是瞒着我。”
“痛得厉害吗？”
“打了度冷丁才止痛。”
“家里备有度冷丁？”
“楚老师拿来的。”
“楚云川？连夜从城里拿来？”
“是。”
王昊果断地说：“以后需要就说一声，我们这儿也有度冷丁。”
“哦。”
见大家陆陆续续到齐了，如意坐直了身子，等待交班。
查房的时候，如意像往常一样为病人体检：“心肺正常，腹平软，肌力正常，病理征阴性……”
王昊只是看着，没有像以往那样验证。
直到查到一个腹水病人，如意连叩两次都不太确定移浊是否阳性？求救地望向王昊，却发现王昊手背的淤青，惊呼：“你的手……”
“不关你事！”王昊烦躁地避开她的目光：“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