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进度还要加快！”从建材市场出来，外公一边走一边对张奕说，“只有路通了，这些材料才运的进去。当然，质量得保证，刚才那批货质量就不错，以后都按那个标准、、、、、、”
见外公停下脚步，张奕回过头，外公已慢慢蹲下身去。
“陈蕫！陈爷爷！”张奕惊慌地扶起他，“你怎么了？”
外公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没，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张奕蹲在地上，一手扶着外公，一只颤抖着掏出电话：“九龄！陈爷爷不行了！”
急诊室外面，张奕一边焦急地来回走动，一边瞟着急诊室里面的动静。
穿着白大褂的九龄终于走了出来：“暂时稳住了，可能是劳累过度导致的，不过，我们怀疑他还有其他问题，需要住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不会有什么事吧？”
“希望没有。”
“赶紧帮我办吧，我先给如意打电话。”
楚云川手里拿着片子，迟疑着走进病房。
张奕正拿着文件，坐在床旁的凳子上，向外公确认下一步的计划。
楚云川站在床头，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外公对他笑笑，平静地说：“结果出来了？还是胃癌吧？”
楚云川惊讶地望着他：“早就知道你为什么没做手术？”
“发现时已经是中晚期了。我不想最后的一段日子在病床上躺着度过。”
张奕握住外公的手：“如意知道不？”
“千万不要告诉她。”
“外公！”如意在九龄的陪同下跑进病房，惊惶地扑到床边，“你没事吧。”
“没事！”外公拉着她的手笑着说，“你看外公像有事的吗？外公身体很棒的！”
如意回过头，探究地望着楚云川。
楚云川把手背在背后，故作轻松地说：“劳累过度，需要多休息。”
如意吁了口气：“吓死我了。以后不准那么累啊，外公！公寓的事慢慢来嘛，我们有的是时间。”
外公顽皮地说：“遵命！”
“你饿不饿啊？”如意关切地望着外公，“我去奶奶那里煮点东西给你拿来好不好？”
“不用了。”外公疼爱地拍拍如意的手背，“张奕的妈妈煲了汤，马上就会送过来了。”
如意开心地笑了：“那我打电话叫王昊不用来了，他说做完手术就过来的。”
九龄用眼神叫出楚云川，小声问：“严重吗？”
“已经大范围转移，可能……不到一年的时间。”
“他还想搞实业呢！”
“不能太劳累。”
“不是有一种进口药吗？”
“那药很贵，每周得用一次，也只能控制症状，改善生活质量。”
“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关键是时间……“
“喂！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如意笑嘻嘻地走过来。
九龄和楚云川交换了一下眼色：“聊工作上的事啊，你知道的，刚刚上班，还没适应嘛。”
“云霞也上班了吗？”
“是啊，东城社区。她的工作的确清闲一些，但是上下班都得打卡，很不自由。”
“只有下次找她玩了，我管着两个危重病人，得赶快回去。”如意笑着对楚云川说，“楚老师啊，‘书到用时方恨少’，我现在才感到遗憾，当初那么好的机会，该多向你淘点经验才是。”
楚云川微笑着说：“有问题随时可以打电话。”
“好啊，你不能嫌烦啰。”
楚云川笑笑：“不会。”
九龄挥挥手：“你们聊，我要下去了，耽搁太久了不好。”
如意回头问楚云川：“我外公想出院，可以吗？”
“嗯……还要再休养几天，你放心回去吧，有我在。”
“谢谢。外公以后还需要复诊吗？”
“……要的。”
“那每隔一段时间就让他去我们医院检查检查！”
楚云川连忙说：“不要！”
“嗯？”如意不解地望着他。
“我是说，去医院检查呢就没必要了，我休假的时候顺便去给他看看就行了。”
“你亲自去？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啊，听说公路快修好了，很方便的，我就当度假了。”
“好啊，也带刘老师去看看大山里的风景，刘老师也喜欢去乡下玩！”
“呃……工作还顺利吧？”
“基本上没问题，医院只有内、外、妇、儿四个科，每个科三个月的时间还是很充足的。只是马上要转外科了。”如意眼神有些暗淡，声音也小了。
“外科更没问题，有王昊嘛。”
“但愿吧。”如意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耽搁你这么多时间，我再去看看外公，没事我就要先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