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班，蒲主任、王昊、刘星一行三人空着手，挨个病床走着。
说是查房，其实更像闲聊。
主任笑着问病人：“嗨，今天胃口怎样？”
病人躺在床上回答说：“吃了一小碗粥。”
“以后不能再暴饮暴食了啊，那天来的时候那个样子，吓死人！”
病人不好意思地笑。
刘星说：“昨天查的淀粉酶正常了。”
王昊征询地望着主任：“再观察两天吗？”
主任点点头：“当然！稳定了再出院。”
“胃溃疡急性穿孔，昨晚收的。”刘星望着床上那个表情痛苦的病人，“已经禁食禁饮四小时，持续胃肠减压，补液、抗炎、抑酸。”
主任问：“体温？”
“三十七度八。”
王昊按了按病人的腹部：“硬，腹膜刺激征明显。”又扣了扣肝区：“肝浊音界缩小。”接着，他又用听诊器听了听：“肠鸣音、、、、、弱。”
主任点点头：“抗生素用两联，再观察几个小时，如果病情进一步发展就马上手术。”
王昊看着主任：“胃大部切除？”
主任肯定地点点头：“最好。”
“喂！又呆不住了？”王昊笑嘻嘻地抱住一个跑到门口的小孩，协助家长将他平放在床上，“让叔叔看看伤口好不好？就一下。”
主任瞟了一眼伤口：“嗯，切口愈合不错，没有感染迹象。”
小孩坐起来，又要往床下溜。刘星说：“等会儿换了药才可以出去玩罗。”
、、、、、、
查完房已经快九点了。
王昊一边看时间一边说：“下完医嘱就进手术室，先做那个阑尾炎。签好字没有刘星？”
刘星点头：“签好了。手术通知单也送去手术室了。”
“好。”主任满意地点点头，“我去上门诊，你们没问题吧？”
“没问题。就算加上那个胃溃疡穿孔也才三台手术。您放心吧。”
目送主任下楼后，王昊望向刘星，“我把医嘱搞定，你先去吃饭吧。”
“没事。做完手术后连午饭一起吃。”
“经常这样你的胃会受不了。”
“肚子倒不饿，最主要是想补觉，昨晚的两个病人都很紧急，下午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你现在就去值班室躺一下，半个小时之后再叫你。”
“好嘞！”
无影灯下，王昊仔细给病人消毒。他望一眼走进来的刘星：“刚才睡着没有？”
刘星精神抖擞地说：“头一挨枕头就睡着啦，小睡一下都不一样啊，精神好很多。”
“那，这个，”王昊用眼神指指台上的病人，“你来？”
“好啊！”刘星兴奋地站在主刀的位置。
王昊专注地望着刘星的一举一动：“、、、、、、好、、、、、、浅一点、、、、、、对！”
待刘星划开切口，王昊迅速地分离、止血，并引导刘星的手探查阑尾：“这儿、、、、、、顺着结肠带、、、、、、好！”
钳夹、切除、缝合、、、、、、刘星的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王昊瞅了一眼：“擦汗！”
陈黎快速跑过来，用纱布为刘星拭去汗水。
做完手术，王昊满意地说：“不错，进步很快，又熟练些了。”
陈黎幽幽地说：“如果贵红不走就好了，你们就要轻松很多。”
陈麻师笑：“又来了，你究竟是想念贵红还是心疼王昊？”
陈黎瞪了他一眼：“想死啊你？好好的一句话硬要往歪处想。”
“王医生，王医生！做完没有？”护士小月从门口探个头进来，“有个危重病人正在路上，蒲主任说，如果你空了就去一下。”
王昊来不及脱手术衣，飞快地跑下楼。
蒲主任正在接诊，他望一眼王昊：“三岁小孩，糖果呛进气道，家人没帮他颠出来，估计要用喉镜取。”
正说着，一个老人抱着小孩跑过来：“呛、、、、、、呛到了！”
小孩面色青紫，表情惊恐、烦躁，随着胸廓起伏发出“嘶嘶”的声音。
王昊立即接过小孩，放到急救床上。
“心跳呼吸暂时还稳定。”主任监测着患儿的生命体征。
护士固定着患儿，王昊持喉镜进入口腔，缓缓推进：悬雍垂、会厌、声门、、、、、、患儿突然一咳，王昊迅速稳夹住冒出的一颗糖果。
退出喉镜，患儿哇的一声哭出来。
“送观察室，密切观察生命体征，抗生素预防感染。”
看着护士抱着患儿走远，主任赞许地拍拍王昊的背。
王昊谦虚地笑笑：“换你也一样。”
主任摇摇头，平伸出两手，手指微微颤动。
王昊有些吃惊：“上次手术时都没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