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昊望着楚云川。
楚云川笑着说:“我本来打算今天再劝劝你去城里上班。”
“我真不想去,现在这样的生活就是我梦想的生活。”
“和如意在一起。”
“那是必须的!”
“瞧你得意的!等了那么多年!是不是迫不及待地盼着她长大?”
王昊笑着擂了楚云川一拳。
“啊!”如意脚下一滑,惊叫了一声。
王昊变了脸色:“快上来!别玩了,太危险了。”
楚云川不以为然:“这点水,没事的。”
王昊紧紧握着如意的手,仍有点惊魂未定:“桥下的水很深的,水流也很急。她外婆当年就是在这里出事的。”
楚云川疑惑地望着王昊。
“那年涨大水,水面比桥面高半米左右,她妈妈才几岁,过桥去山那边上学,在桥上滑倒了,她外婆救了她妈妈,自己却被大水冲到桥下去了。所以她妈妈师院毕业回来就在河这边建了所小学。”王昊指着不远处飘着红旗的地方,“就是那里---桐花小学”
“她爸爸也曾在这儿教书?”
“当然。”
正说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从桥对面走来,口中念念有词。
“婆婆!”如意上前搀着她,“你去哪儿了?”
老太婆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我喊毛娃回去吃饭。”
“走吧,我们回去。”
“桐花,你不去上学吗?”
“我不是桐花,我是如意,桐花的女儿。”
“桐花你结婚了?”
如意懒得解释:“我们回去吧。”
走到朝门,碰到两个背背篼的老人:“如意,真的是你!”
“德爷爷,婆婆。”
“去我家吃饭。”
“下次吧,忠爷爷在做饭了。陈松在哪儿?”
“和他爸爸妈妈一起在城里打工。在外面买了房。”
“你们没去?”
“住不惯。哪有老家住着踏实。”
院子里有些热闹,几个小孩子正在追逐打闹,一见他们就围上来。
德爷爷说:“我家两个,你忠爷爷家三个,还有后面院子里几个。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好在学校近。”
吃完饭,忠爷爷摸出竹烟管,装上烟卷:“如意,给你说个事。”
“嗯。”
“你外公,别恨他。”
如意垂下眼帘。
“他也老了。过了端午,就六十六了。”他吸了几口烟,“他很想见见你。”
如意低着头。
忠爷爷又吸了几口烟:“你祖祖,倔!两个都倔!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独生儿子嘛。说不认就不认,临死都不松口。”弹掉烟灰,忠爷爷叹口气:“他也不是坏人。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当兵,我晓得他。”
如意盯着他:“你最近见过他?”
“我哪里走得动!是打工的老乡见过他。他眼泪汪汪地拉着家乡人的手半天都不松开。造孽啊。”忠爷爷望眼如意,“他们拿了个电话号码回来。”忠爷爷起身去抽屉里找出一张纸,对着光亮处看了一下,”陈端午,就是这个。”
如意接过来,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放在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