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之后,巳时!黑云压城,西北风肆掠。
在一座庄严且气派的门庭之外,有一队伍,大约有三百多人,分二列整齐而站。
为首二人,与众不同,正是那日游行开道的狻猊灵骑。
接着是十人统一的装束,虽不比前者,但也显凶猛之劲,戴缨盔,身穿白色精炼铠甲,披白色披风,脚蹬白色鳞甲靴,正是白灵军。
最后者是穿着白色素服的异人,大约二百来人。有的披头散发,有的脸上涂着像血一样的东西,有的言语不清,有的是手舞足蹈,有的用剑穿着白纸,还有的举着白色的帆布,上面或写着“祭祀”二字,或者画有人类看不懂的符号。
这时,其中一个披头散发者拿着一个骷髅头的权杖快速走到门前张大嘴巴,漏出他那大黄牙,嘶声吼道:
人皇二年,金龙降世。
供奉上祭,永享太平。
“上祭品!······”。他把这个“品”字拖的很长。
只听到“噶”的一声,大门被二个侍者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队人,每二人台有一案。案上放着被捆绑的祭品--猪、牛、羊,祭品头上都被一条红绸给缠绕,红绸上穿着红纸花。
这些抬着祭品的人,径直走到了甲士与祭祀队伍之间排队站好。
最后一对抬出来的祭品有些特别,祭祀案上放着的居然是一个八岁的少年,束发挽髻,面容俊秀。眼睛被黑色的丝带蒙着,穿着红色衣衫,盘坐在祭案之上,在寒风中神情淡然。
众人也许司空见惯了,对此并无惊讶。
待抬着少年的人进入队伍,先前的神汉立马进入队伍,挥舞着权杖,依旧张大嘴巴,漏出他那大黄牙,高声喊道“灵兵除道,护祭开始!起哟······”
其余众人齐声高呼“嘿……哈……”,一路喊叫着向九曲河边祭台走去。
没想到昔日热闹繁华的街道,除了被狂风卷起的落尘之外,并无一人。
人们都悄悄的躲在门缝后边,张望这群奇怪的人。说也奇怪,每当祭祀之日,都是如此天象: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白昼短暂。
人们也许是害怕这样的天气,因此就习惯性的躲起来。
这一行人一边跳着奇怪的舞步,一边漫天散着白色纸片。
冬日的九曲河,烟雾腾升,水下涌动的漩涡令人可怕。
二名狻猊灵骑最先达到祭祀高台,其余甲士到达后四下散开沿祭台边缘而站。
中间空出的则是祭祀队伍的活动范围。
此时天已更加阴沉,甲士们举起了火炬,火炬是桐油或松油所制,燃烧时噼噼啪啪作响。
此时的古心煜正被放在了一名黑甲骑士的旁边,他盘坐的高度正好和这骑士的坐骑相当,他的耳边不时传来这狻猊的低吼,以及它那强力的呼吸。
当他正在静静聆听之际。权杖神汉打断喊道:“摆祭案,供祭品,念祭文。”
如无火把,此时已难辨五指。
熙熙攘攘的祭祀队伍,还是呈队列排开,等待着神汉。
神汉嘴里不停念着,手里拿着一盛满血的大碗站在右边祭品的面前,用手里的东西蘸了血后,再在牲畜的背上画了一些难以辨认的符号后,又向下一个走去。
画完符号之后,抬祭品的侍者,便解开了绑缚牲畜的绳索,说也奇怪,这牲畜居然不会乱跑,也不嘶叫,只是静静的在原地等待。
等数十头牲畜被画了符后,最后神汉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神汉冷笑了声,便朝古心煜走过来,然后在他身后画了起来。
他只觉的后背有些异常的凉,其他并无感觉。神汉画完,站在众人之前发话了:“念祭文,跳祭舞,祭祀活动开始。”
于是周围就响起了奇怪的鼓声和奇怪的话语,古心煜可以感觉到众人那奇怪的舞姿,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众人如此滑稽的表演不过是因为有些鸡鸣狗盗之辈,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招摇撞骗。至于有什么意思,他自己都说不清,只是为了麻痹人们的需要。
众人如此折腾了有二三个时辰。
依旧是那厌恶的声音道:“祭祀之礼,礼毕!众人退!”
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后,便没了动静。
周围好静,古心煜此时什么也不能看着,只听见了自己的气息声和牲畜的气息以及流动的九曲河水。
也许是坐的太久了,他想动一动身体。
发现除了手能活动之外,身体根本不能挪动。
他心里骂道:“一定是那可恨的妖人搞的鬼!”
他用手扯下了蒙着的布条。
不是是白天吗,怎么这么的黑啊?对于一个孩童来说心里毕竟有些害怕,他此时想到了父亲和母亲,不觉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他知道今夜他将死去,不过从目前的境况来说,死去也许是更好的解脱,如今他已是生无可恋。
他突然想了什么,把手伸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