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的一声巨响,把古老头惊醒了起来。
他自言自语的道:“原来是做梦”。毫无睡意的他来到了纸糊的窗前,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并没有下雨。他真纳闷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呢?
突然一个巨雷劈下来,把他吓了个趔趄。他正在抱怨这该死的天故意吓人时,突然他听到一声长回音的婴儿哭声传到了他的耳朵。
半夜三更的夜里很安静,他敢肯定他绝不会听错,只是这时候响起不该有的声音也让历来胆大的他心里有些发怵。
但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再一次来到了窗前,把耳朵贴在了窗子纸上。
哭声传来的更加清楚,这哭声好像从井里传来,还带有余声回绕,此时的他想到了之前那个奇怪的梦。
从未读过书的他却对这四句话尤为深刻,不用刻意的去记下,就能念出来,他还对自己有这个能力感到惊奇。
“风雷惊呼天地象,千年奇迹古井中。”他小声重复着的念着。
他此时再也忍住了,来到床前,推搡着叫醒了自己的老伴。
老伴显然对半夜把自己叫醒的行为而感到不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晚饭吃多了这么不消化?”
古老头用食指放在了老伴的唇上,自己嘴里“嘘嘘……”的吹着。等老伴安静的时候道:“你听!……我们房边的古井中,有婴儿的哭声。”
他的老伴仔细一听,也确实清楚的听到了。只是相比胆大的丈夫,自己心里却跳个不停。
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井里……怎么会……怎么会有孩子啊?是……那里……来的啊”,她换了几次气息才把这句话讲完。
古老头说道:“我们先去井边看看吧!等回来了我再和你细说”。
老婆子依旧颤声道:“我不敢。我……有些怕。”
老头子本来也些怕,但是他身为猎人经常与野兽打交道,再加上先前奇怪的梦。所以他很快就冷静道:“你来给我照亮我去看。你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还如此的胆小,这么多年的饭真是白给你吃了。”换做了古老头不满了。
老婆子被迫无奈只好勉强的答应道:“好……,我去点亮。”说着摸索着穿起衣服。这其间一直有哭音传来,只是在半夜听起确实怪瘆人的。
入夜三更,一声木门被打开的声音。漆黑的夜被一盏昏暗的桐油灯打破,在模糊的灯光下,老两口互相搀扶着壮胆,慢慢的朝井口边移动。
平日几十大步的路,此时此刻却觉得特别的长。伴随着他们的移动井里的哭音越来越大,他们在离井口几步之遥的时候,老婆子的脚不听使唤,始终迈不出步子。
没办法,古老头只好把灯交给她,自己一个人大起胆子小步小步的朝井口挪,因为他也不确定井里到底是什么。
井里传来的哭声夹带着回声一声声敲击着他那跳动的心脏,他心想这也不是办法。迟早都要看面对的,想到此他把心一横,看好位置,大跨一步,眼睛一闭,把脸对着井
口,然后快速的看了一眼又闭上。
借着几步之外老婆子手上的昏暗灯光,已然可以模糊辨识婴儿在井口二十公分深的地方,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东西,他悬着的心和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大胆的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婴儿,然后向老婆子招手把灯拿近些来。
在他老伴把灯拿过来的这个空当,他伸手去抱这个婴儿,这一抱不要紧。一抱又吃惊不小,却发现婴儿的襁褓居然能浮在井水之上而且不会被井水渗透,吓得他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小心走过来的老伴,发现了他的动作之后,惊魂未定的问道:“怎么啦!”
也许为了安慰老伴他故意说道:“没什么。你看……”
老婆子把灯拿到井口之上,这才看清是个出生不久的婴儿,正咧着小嘴不停的发出哭声。也许出于天性的母爱,她用刚才发抖的手打了老头子一下催促道:“你怎么还像个呆瓜,赶紧抱起来啊?这么大了一点事都不懂。”
被催促的古老头此刻正在思考一件怪事。
我记得:平常这井中的水就算在雨水丰足的盛夏都不会达到井口几十公分处,更何况如今已是秋天啊。而且他还发现一个细节,这些井水是刚刚才上涨到井口的,不然之前听到的声音也不会有那么强的回声。
奇怪的一切让他不敢在想。听到老伴的催促,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再次伸手抱起了婴儿,抱起婴儿的他又被惊呆了,他感觉到这浮在水上的襁褓居然没有一点水渍,离水即干。
他开始相信他那个奇怪的梦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
老婆子见老伴抱起了婴儿,便用手去擦拭婴儿嘴角因哭太久而流出的口水,这婴儿感觉到有东西在嘴边,止住哭声,便啮住手指不放,大声“吧唧……”的吮着。
老婆子只得强行把手指抽出,失去了有味道的手指,婴儿又哭看起来,老婆子心疼的说道:“快回去,想是他饿了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