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皇宫金碧辉煌的中央大殿之中,有一人正在来回踱步。此人仰首挺胸,器宇轩昂,衣着不俗,嘴里碎碎念叨着:“多长时辰了,怎么还不来报?”
旁边站这的是个近侍,这近侍与其他近侍的区别在于其光鲜的衣着,由此可知此人地位不低,但是却躬身对踱步的人说道:“人主不要着急,我已派人前往询问,想是快了。”
踱步的人正是人皇龃龉。大约二十出头,其王者的气势已然显现,束发金冠,剑眉横目,高挺鼻梁,唇厚齿白,面如刀削,上唇的八字胡须更添威严。
人皇龃龉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的即位却得到了全城人和军队的拥护。
十年前,皇灵城的东南方遭到罗刹族的侵袭,使得东南部人族村落遭受了巨大损失。面对强悍恐怖的罗刹妖兵,皇灵城大多数当权者觉得应该妥协和谈。但是,血气方刚的龃龉却主动请缨前往征讨,虽然惹得多数人的不满,但碍于其皇储身份不敢阻挠。
龃龉就这样:带着五万白灵甲兵来到了东南的村落,将强大的罗刹妖兵赶出了人族的村落,并在村落中驻守了下来。他这一驻守就是八年,直到前年因泰皇的病重才回到皇灵城。
屡立战功的龃龉,鼓舞了人族的气势,打败了嚣张的罗刹妖兵。归来的那天,全城沸腾,人们夹道迎接,并尊其为皇灵城人族之皇,他带着英雄的荣誉登上了城主之位,自称“人皇”。
龃龉即位之前因为与罗刹族战事所累并未娶妻。即位之后,取皇灵城华阳夫人为正宫夫人。几个月后,因与玄灵城结盟又娶玄灵城城主之妹如姬为妾。
一年之后,华阳夫人和如姬两人相继怀孕,一前一后仅仅相差二月。这短短的二月便决定了不同的命运,第一个出生的男孩将是未来皇灵城的主人。因此先出生的孩子是男是女?对这个母凭子贵的社会来说,就显得尤为重要。
今天正式正宫夫人分娩之日。
这个孩童的性别,可以说是关系到整个皇灵城近百万人的命运。不仅华阳夫人和人皇龃龉充满焦急,就连全城百姓也是充满了期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是如坐针毡,那就是快要两盆的如姬。因为关系到她未来的荣华富贵和至高无上的地位,所以他必须时时刻刻盯着这边的动静。必要时,不惜一切手段来到达自己的目的。
龃龉可能实在是等不及了,将长袖一甩大声对众人道:“立即去华阳夫人寝宫。”
旁边近侍忙应道:“是。”然后高喊一声:“去东宫华阳殿。”
于是龃龉出了金碧殿,带领着一众人向华阳殿而来。
东宫华阳殿。
此时的华阳夫人服下了太医的补药,回复了一些气血,虽然身体虚弱但已经清醒了起来。她惊坐起并急促的叫道:“快将孩子抱来让我家看看!”
奶妈急忙将手中婴儿递上。
华阳夫人用手打开了婴儿的裹布,发现是个女婴。本就失血过多的她,此时脸庞更加的惨白,目光呆滞的注视着手中的婴孩。
其余众侍者见此情景,连忙齐声下跪道:“夫人保重身体啊!”
华阳夫人也不答话,只有几滴泪滴从眼角滑落而下。
跪着的一众人也只是默默跪着。
华阳夫人呆滞着,仿佛陷入了无限的沉思,突然被一阵脚步声给惊醒了过来,开口道:“快!快!快去迎接,是人皇过来了!”
跪着的众人得到命令慌忙起身,抖了抖身上,然后恭敬的站好。众人只听脚步身越来越近,最后在室内响起,只等那帐幔被掀开的瞬间,众人又齐齐跪在了地上。
进来是昂首的龃龉和弯腰驼背的近侍。龃龉不顾跪着的众女侍,直接走到了华阳夫人的床边,见到夫人的神情。
一把抢过婴儿用手摸了摸裹布,粗声叫道:“奶妈何在?”然后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华阳夫人。
华阳夫人哪敢接这样的目光,只是把头深深的垂下,只感觉那射来的双目夹带的寒冷让她冷的快要窒息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慢慢的小声的说道:“妾身有罪,辜负了人皇的厚爱。”
奶妈此时已经起身来到龃龉旁边,垂首而站。龃龉将婴儿丢给了奶妈,然后厉声道:“好生照看公女。”
奶妈哆哆嗦嗦的接过婴儿,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龃龉“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留下华阳夫人苍白无助、呆滞的坐在被窝之中,失神的对跪着的众侍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众侍女退了出去。华阳夫人望着宫闱珠帘,深深的叹了口气。也许这是命运对她的折磨吧!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龃龉愤怒的离去,一路上都是闷闷不乐。近侍官看在眼中,对龃龉安慰道:“主上切莫动气,气大伤身呐!”
龃龉怒气道:“你滚一边去。烦着呢?”
近侍官虽然被骂,但依旧说道:“虽然夫人未能为主上生的麟儿,已无他法了,和必伤了主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