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林邛不论,再看陈长老这边。
对于鬼母法相的关窍,陈长老自然要比林邛这个道听途说的人清楚的多。事实上天鼎教的役神咒虽然确实是能够以精血借力幽都凝出鬼母法体。但是自天鼎教创立以来,每个天鼎教教众能够借用的都只是幽都鬼母一部分身体的力量。譬如手臂、头、左右腿等等。
陈长老的道行只是刚过化神,能受封为长老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凝出的鬼母法体使用的竟是幽都鬼母短斧的力量。幽都鬼母的兵器名叫拓烨斧,传说中拓烨斧曾一斧斩断过佛陀的身体,其中包含的怨力和煞气都绝非其他地方可比。
跟进天鼎教的典籍记载只有天生灵脉的五通圣女才能够将役神咒发挥到极致,甚至于以自身为媒,延请幽都鬼母真正降临人间。
一千六百年前的六道大战,天鼎教丧失了五通女的传承,整个门派也开始势微。门中的数代长老经过连续推演才推演出在日出山城能得到五通女的传承。搜寻幻幽老人的遗宝遗泽,探查五通女的传承就是这次天鼎教冒险在日出山城露面的主要原因。
本来数月的搜查未果,陈长老还以为大长老们的推演错了,现在这两个小娃娃竟然误打误撞来招惹自己,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了。
和林邛连续对了几招,此消彼长,虽然林邛法术的奇特让陈长老颇为忌惮,不过以他叱咤多年的阅历又怎么会看不出,林邛本身的实力绝对没有这么高。他能够忽然间能够和自己抗衡必定是催动秘法强行提升了自己。
但凡使用秘法都意味着格外庞大的代价,而且从某种角度来看役神咒也算是秘法的范畴。如今陈长老全部的血气都用在了保持鬼母身体的凝炼,也算是拼上一切在赌了。
陈长老受林邛的法术所骇,眼见林邛摆出毕其功于一役的架势,忙不迭控制拓烨斧想要把银针拦住。
原本银针的速度太快,陈长老的反应还显仓促。那银针稍微停滞的一刹正好给了陈长老准备的时间。
不过当拓烨斧真的拦住对方后,陈长老忽然间生出一种危险的警觉。那亮银色的光针似是特意等待着一般,倏地一阵竟然无声无息的融入了拓烨斧的斧刃之中。
陈长老暗道不好,再想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无论是幽都鬼母的身体还是她手上的短斧,原本一直呈淡青色,现在整个幽都鬼母的身体像是被墨染了一般,忽然间从身体内部涌出一股色彩斑斓的光点,那些光点一开始还很浅,不过伴随着覆盖范围的扩大竟然变得越来越加清晰起来。
林邛暗自哼了一声,右手抬指喝了一声:“爆!”
所有的这一切看似漫长其实却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那幽都鬼母的身体忽然间开始向气球般开始逐渐膨胀,陈长老连连催动发现根本无法再和鬼母产生任何联系。
那鬼母像是非常痛苦一般,忽然间把手中的短斧一扔,独臂抚着喉咙发出一阵阵嘶哑的怪啸,不过她的身体显然已经无法再承受这种不断膨胀的压力,最终还是“砰”得完全炸成了粉碎。
陈长老“啊”得一声口中洽血,整个人被爆炸掀起的气浪卷到,连摔出去四五丈远,踉跄着这才把身子稳住。
林邛身前的光伞倏地一倾,撑起一道紫蓝色的天幕将林邛稳稳护住。林邛抱元守一内察自己现在的情况。虽然体内空空如也,不过好在还可以感觉到一些微弱的法力在维持彼此的平衡,眼下这种情况可谓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林邛一直等着爆炸的气浪散尽,四下打量着,周围二十丈以内的草木都已经完全被炸成了灰烬。他暗暗叹了口气,慢慢向着陈长老走过来。
“陈长老,你输了。你现在召那两个影卫回来,我念你修炼不易,可以饶你的性命。”
陈一坤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扬眉看着林邛:“小娃娃你不用在我这儿故作轻松,我承认我输了,但想要我召回那两个影卫根本不可能。如果你有胆子就杀了我,否则的话就别想再见到刚刚那个小狐狸。你要是想救她的话最好趁早,我可记得陈大千和章晓楚最喜欢十来岁的雏儿了,那两个小子说是听我的送小丫头回总坛,也没准先找个地方享用享用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虽然知道对方显然是在刻意激怒自己,不过林邛还是没能压住怒火,他抄手自身前的紫幕中抓出一把浅蓝色的短刃。扬手就向着陈长老的脖颈砍了过去。
短刃及身,陈长老不急反笑,他猛地一捶自己的前心,刚刚平息的伤势再次被牵引,疼得他“哇”的再次吐出了一大口血。“小子,如果你对我没起杀念,今天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了,不过现在你就等着死吧。”
周围二十来丈的草木都已经被毁了,现在林邛和陈长老所处的位置就成了毫无遮拦的响晴白日,也就在陈长老口吐鲜血的同一刻,一片青黑色的云忽然间凭空的出现在了林邛头顶。
林邛只觉得周身的气血翻涌,四肢百脉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卷着就好像硬生生从身体之中脱离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陈长老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