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邛出了茶棚,他一边走一边理顺自己的思路,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他细细地将掌柜和小二哥和他说的回忆了一下忽然间想到了是什么!
高掌柜说妖怪在天南镇至少害了三十条人命,但是刚刚他那一瞥时却发觉了被关在笼子里小狐妖弱到了几乎没有丝毫的妖力。
要说这种妖害人也许有可能,但是说连续伤了三十多条人命,只要稍微有点灵力的人就不会相信,也就是说这个什么斩妖除魔的鲁大师很可能是个骗子。
林邛想明白之后立即回折。这老天爷还真给面子,刚下山就给了咱们冒充一下大侠的机会。
虽然游行的队伍已经看不到踪迹,不过有刚刚店小二说的,林邛到还不至于找不到地方。
三蹿五越,林邛想着那个被鲁大师抓住的狐妖,不知不觉就加快了速度。不过等他找到祖祠的时候,所有的筹备显然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
那个女狐妖已经从笼子里被捆到了架好的柴垛上,林邛过来的时候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的老道正在柴垛下的土台上向底下的人吆喝着什么。
距离太远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林邛四下看了看觉得这聚集的能有六七百人,难怪那会儿在茶棚里自己会觉得奇怪。
运转法门将神识外放,林邛在土台的方向感受到了两股不同的灵力。看来这鲁大师多少还有些底子还不是完全靠坑蒙拐骗起的家。不理他,林邛将注意力放在被绑住的狐妖身上,这才发现虎子之前说它娇小,它哪里是什么看着娇小,这分明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这倒是也可以让林邛理解了,凭鲁大师这样的为什么还能抓住真正的妖精。林邛细细打量打量了她,看她的道行应该只是勉强达到了化形而已,身上法力微薄的几乎就是没有。
可能是被符法镇压地太久了,身体上已经泛起了死气。林邛观察她的时候她正睁着一双呆滞的眼睛在出神,好像土台下人们喧嚣的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是神识受损了?林邛心里闪过一种判断后忍不住暗暗摇头。
就算真的抓住了只狐妖但相信这样一个孩子会是什么作恶多端罪大恶极的杀人魔怪,真不知道是该称赞这些百姓们的纯粹还是该骂他们愚昧了。
就在林邛寻思间,整个会场的周围忽然间出现了一阵巨大的骚乱。林邛目视着在场的一大半人像疯魔似的抬手、握拳、然后高高地举起。
愣了愣,才留意到土台上的鲁大师向动员演讲似得向台下喊了一句“一起鉴证上天对这些妖孽们降下的滔天怒火吧。”
人群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像是突然间被点着的烟火般开始疯狂的迎合他,也不知道开头的是谁很快那种“烧死她,烧死她。”的呐喊就一浪高过了一浪。
鲁大师在人们的呐喊声中嘴里念念有词,他身后那些堆积的柴草在没有人引燃的情况下突然间竟然真着起了火。
巨大的火焰如同天降般瞬间淹没了狐妖的瘦小身形,而底下围观的人们尤其是那些举着胳膊的也开始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似得“嗷嗷”得喊的更加响亮了。
林邛冷眼在一旁看着,第一次开始感受到这种愚民之术的可怕。土台上的柴堆应该是被加了什么东西,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火势。这个鲁大师虽然有些灵力,绝对没有催动这种火势的程度。
而也许是因为火焰灼烧的热度或者是人们呼喊的噪音太过强大了,一直像死水般凝滞般的小狐妖竟然有了动作。
林邛眼瞅着她睁着一双空泛的眼睛在土台下的人群中逡巡了一圈,嘴里喃喃地低语着而脸上开始流露的竟然是解脱般的笑。
当听清楚她反复絮叨的是什么后,林邛再也无法旁观下去了。人声嘈杂,纵然耳朵里被围观人群的呐喊声一浪又一浪地封堵着,但是对于林邛而言还没有哪一句能比得上小狐妖孱弱而哀婉的决绝。
这样一个人,即使是这样一只妖也不该被眼前的这群疯子们杀掉。
林邛猛地一个疾跃,身体在半空中挥掌,河洛通幽剑受他的心意激发,风神啸凌空发动,青色的风刃宛如一条巨大的长龙瞬间将土台上的焰火木柴堆吹了个七零八落。
林邛落到土台上伏身把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小狐妖扶住,低头报以一个温柔的笑意:“别担心没人能伤害你了,来把这个药吃了,你刚刚不还是在担心奶奶吗,一会儿我就送你去见他。”
林邛的法术在人群中同样也引起了爆炸性的效果。尤其是刚刚被风神啸吹散的木柴大半的都落到了土台的底下。
这里是附近几个村子的祖祠,能挤到土台最前面的几乎个个都是身娇肉贵有地位有后台的主儿。这次可是让他们开足了洋荤,被火烧的,被木柴砸的,嗞啦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前面乱了,后面没事的也不敢喊了。好几百人几乎是大眼瞪小眼望着忽然出现的林邛。这时候就显示出人家鲁大师是高人了。
他虽然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在分清林邛的样子后马上定住了心神。一甩手里的拂尘,高宣了声道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