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言在A大礼堂的洗手间,用凉水把自己身上沾到的酒汁和果汁的混合物,换上了带来备用的宝蓝色的晚礼服。
薛之言苦笑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被打回原形的灰姑娘。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虽然用清水冲洗过了,音乐还有一股浓浓的芒果味。
看了看手中的药丸,是刚刚苏凌旋让封梓尧拿进来给她的,想想还真是想笑,吃个抗过敏的药,还要躲进厕所里。
薛之言将药丸吞下,有照了照镜子,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未起任何反应,也许是苏凌旋太紧张了。薛之言冰凉的手掌不禁扶上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腰,这个动作,刚好被推门进来看她的封梓尧看在眼里。薛之言在镜子里看到了封梓尧担忧的眼神,嘴角扯出一抹痛苦的笑,“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封梓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薛之言现在这个样子,眼泪就不听话的流了下来。看到她的眼泪,薛之言顾不上自己还在疼痛的腰,冲到了封梓尧面前,慌张的为她擦眼泪。
“会不会很辛苦?”封梓尧用力地拍掉薛之言为她擦眼泪的手,没好气的问她。
薛之言本想笑着说没关系,可是看到封梓尧那个要吃人的表情,只好放下圣母般的微笑,点点头,“很辛苦,可是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啊!”
“那…”封梓尧紧咬着下唇,后半句话哽在喉咙中,说不出口。
“没关系,路是我自己选的,就是跪着,我也会走完!”说着薛之言学着用膝盖走路的样子,还做了个很坚定的表情给封梓尧看。
封梓尧看到她搞笑的样子,破涕为笑,用手大力的拍了一下薛之言的额头,“你快出去吧!肥校长就快被外面那些人发出来的寒意给冻成冰冻胖子了!”
“嗯?为什么?”薛之夜一脸不解的表情看着信封梓尧。
“还不是因为你刚才被那个疯婆子泼了一身脏水!”封梓尧白了薛之言一眼,“现在,简老和苏凌旋的父母的脸,拉的跟长白山似的,就连我妈,都不关心她女儿我有没有扭到或是摔坏哪里,一脸担心的等着你换好衣服出去呢!”
“那凌和简泽霖还有严少辰的脸色不是更臭?”薛之言一听封梓尧的话,一脸惊恐的猜测到。
“现在外面估计已经冰天雪地了!”封梓尧拉着薛之言的双手大步朝外面走去。此时的薛之言也已经忘了腰部的疼痛,提着裙子,大步跟在封梓尧身后。
看到大家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起,气氛尴尬到极点,校长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薛之言深呼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裙摆,优雅的走到了他们中间。
薛之言一袭蓝色裙子,出现在众人眼前,虽然很惊艳,不过现在的苏凌旋和严少辰却没有工夫仔细评价她的装扮,均是一脸严肃地站在那边,仿佛做错事的是他俩。
而简泽霖则是一副冰山脸,恭敬地站在简国正身边。言雯和苏建熙均是一脸严肃的表情,薛之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听到有些沉闷的音乐,看着舞池中寥寥无几的人,薛之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走向控制台,笑着和操作员耳语了一阵。
薛之言小跑回到了苏凌旋身边,苏凌旋揽着她的腰,生怕她摔倒,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笑的很开心的女人。
就连严少辰都不明白,大家都这么严肃,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刚才那个女人泼的是危险品,她现在可就笑不出来了。
薛之言突然拉起苏凌旋和严少辰的手向舞池走去,快到的时候大力的把两个人往舞池中央推去。就在两人诧异的不知道薛之言要做什么的时候,欢快的兔子舞曲响了起来。
薛之言扔下两人,提着裙摆跑向简泽霖,简泽霖看着站在眼前的这个女人,鼻尖上挂着密密的汗珠,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薛之言见简泽霖木头一样动也不动,想都没想,拉起他的手便朝着舞池走去。
封梓尧是聪明的,听到欢快的兔子舞曲,便推着满脸不开心的简国正朝舞池走去,还告诉简国正,偶尔跳跳舞舒筋活血,简国正虽半信半疑,却也走到了舞池中央。当然,苏建熙和言雯夫妇、姚馨也都被拉进了舞池。
薛之言和封梓尧站在最前面,跟着音乐的旋律,左一下,右一下的跳着欢快的兔子舞。在两个人的带动下,这些原本还在气头上的大人物,换下紧绷的面孔,随着音乐的节奏,脸上也带上了快乐的笑容。
感受到欢快的气氛,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音乐跳起舞来,场面堪比大妈的广场舞,却是真的比“广场舞”更多了一份年轻的活力。
薛之言离开渐渐欢乐起来的舞池,一个人悄声无息的向礼堂外面走去。她走到礼堂侧面的台阶上坐下,脱掉鞋子,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秋夜的风是凉凉的,没有白日的喧嚣,静静的拂过薛之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漆黑的夜空被城市里不灭的霓虹灯照的亮堂堂的,看不见月亮。
橘黄色的路灯照在薛之言身上,斑驳的树影零星的投在她身上,薛之言双手撑着地面,身子微微向后倾,抬头仰望着夜空。
宝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