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敌的不快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女孩答应和他共处一室时,他就已经释然了,甚至还因此而窃喜。眼看室内这种情况,也没多余的被子铺在地上,说道:“我就躺椅子上对付几个小时行了。你睡吧。”
孙红玉不再跟他客气,嗯了一声,关上灯,室内变得一片漆黑。
秦无敌躺坐到椅子上,把腿放在另一张椅子上。眼前的黑暗,对现在的他来说,比以前灯火通明时,看得还清楚。孙红玉摸索着坐到床边,慢慢脱掉上衣。秦无敌心中有两个声音激烈交锋,一个说,这样偷看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另一个说,只要我不告诉别人,我能在黑暗中视物,孙红玉也不会知道我偷看她。孙红玉继续脱掉长裤,洁白饱满的身体,几乎全落入他的视线。秦无敌看得目不转睛,大气都不舍得出,有种极强烈的刺激感,传遍全身上下。他心想,我这样做是不是很无耻?管他妈的,反正不看也看了。
孙红玉钻进被窝,背朝他侧身睡下,说道:“你不累吗?别想太多了,睡一会儿吧。”
秦无敌猛然一惊,羞愧感顿时如潮水般涌起,脸都红了。心想自己真是缺德性,又缺心眼,不知孙红玉刚才有没有感应到他那“龌龊”的心思?
他不敢再胡思乱想,假寐了一会儿。听见孙红玉的鼻息渐渐低沉下去,有了规律,显然是睡熟了。可他却不仅毫无睡意,还觉得兴奋莫名。
是夜太安静了吗?他的耳朵里听到各种各样的响声,有的哗啦啦如水流,有的吱吱如虫鸣,有的如呼呼的风声,其他还有许多声响,他都说不上来像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他怕惊醒沉睡中的女孩,不敢乱动,百无聊赖间,只好集中注意力去捕捉各种声响的来源。
呼呼的风声,真的是风发出的声音,虽然外面的风力只能带起树叶微微摇晃,平常人是绝听不见这样小的风声,可他听到了。吱吱声像是什么东西从泥土中挤出来发出的,但他不能肯定那是什么东西。哗啦啦的水流声,越来越响,其中一个声源,来自他体内的血液流淌,而更响亮的另一个水流声,竟是来自躺在床上熟睡着的孙红玉体内。
他自昨夜发觉自己有了异常变化之后,还没有机会静静思量思量,此时又发现自己听力如此敏锐,惊喜之余,也感到有点害怕。孙红玉体内的血液流淌声,仿佛是一曲无比美妙的音乐,让他不由自主的仔细倾听。他的鼻子里,甚至能嗅到女孩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又暖又甜的体香。在体香之下,还有一种勾得他心跳的甜腻香味儿,稍稍带着一丝腥。他知道,那是女孩血液的味道。
他分不清到底是女孩的体香,还是女孩血液的甜腥香味,冲击着他的神经,几乎让他没办法思考任何事情。他的体内,涌起了一股无法忍受的冲动,就想扑过去,在女孩身体里的任何一处动脉上,贪婪地咬上去,尽情吸食女孩的血液。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了,砰砰响声犹如猛力擂鼓,震得他的耳根子生疼。终究,他无法再抗拒这难言的冲动,蹑手蹑脚,摸到床边。
孙红玉侧身睡着,贴在身上的薄被,勾勒出一条妙曼无比的曲线,犹如旷古神秘的远山,起伏有致,美不胜收。
秦无敌的心已经彻底乱了,整个心思,只剩下扑上去痛饮她的血这个念头。可是这个念头越清晰,他脑海中隐约记得的,孙妈妈曾说过的话也越清晰了起来。孙妈妈当时曾说,“如果你觉得到了紧要关头,可以喝红玉的血。”记忆中的这句话,犹如晨钟暮鼓,敲得他的心思猛然一震,刚才所有的狂乱冲动,顿时消散于无形。再审视自己,就像是一头嗜血的怪兽,右手已经几乎搭上了孙红玉的肩膀,身子俯低,嘴裂开着,差点就要咬向对方了。
他大惊退开,冷汗直冒,不敢再逗留在屋子里,悄悄拧开门锁,溜了出去。清凉的夜风吹拂过来,让他感觉好受点了。屋阶下一丛顽强的野草,在他眼中缓缓地用力从泥土中挤出身来,发出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吱吱声。
他被自己突然出现的,这么敏锐的感官吓着了,跑到面包车上,关上车门,好好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封闭的车厢有点气闷,但却给了他少许的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他逐渐适应了这突然出现的异变,不再像开始那样慌乱恐惧,思绪慢慢凝聚,仔细思索最近经历过的点点滴滴。赵家的传说,身份神秘的纪羽子,甚至是那个让他产生异变的“女鬼”,似乎都没有孙家人那样,让他觉得更诡异不解。
腰上传来硬物勒着的感觉,他这才想起,孙妈妈给他的腰带,说是里面装着孙红玉的东西。他取下腰带,仔细验看,看见里层有几处做工考究的暗袋。他逐一打开暗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除了孙妈妈曾向他展示过的那个九牙璇玑和玉梳之外,还有一幅七八十公分长、五六十公分宽的用动物皮绘制的地图,一把造型古朴的短匕,看样子十分锋利。
他的历史常识不差,平常也爱看奥秘之类经常刊登考古文章的杂志,大概能判断出,那把仅仅一尺多长的匕首应该是青铜打制的。而那份动物皮绘制的地图,十分柔软,看似羊皮,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