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骑或许不算多,对于振武军却是灾难,有限的战场投入这支马军,突破威力相当凌厉,尤其先头部队建立稳固的进攻性阵地,还有五百被称为铁浮屠的重骑兵,简直就是致命的存在,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其他的两千余骑,说起来也是重骑兵,只要拿到阵前绝对会被称之为铁浮屠。
五百重骑兵卷着滚滚浓烟,对振武军最后的军阵发动猛烈攻势,这可不是普通的铁浮屠,既然是兀术排出的,绝对是金军最精锐的重骑。
三骑用铁索相连,人马皆披重甲,气势相当的骇人,冲击力也无以伦比,俗称连环马。
话说,宋军经常遇到的铁浮屠,基本是单人单骑,并没有绳索相连,来回几个回合坚韧不拔。连环马可不是好训练的,付出代价是正常的数倍,金军也就是千余骑。
当年,夏军的三千铁鹞子,也是单人单马,只是把自己用铁索绑缚在马上。因为连环马训练难度很大,损耗率特别的高,还只能用于冲击军阵,大规模发展显然得不偿失。
此时,刘正彦到了极限,他再也忍受不住巨大压力,当军阵被铁浮屠硬生生撕开,他彻底的崩溃了,立即调马向中军行辕奔逃,连部队也不顾了,引的左右大为惊慌。
随着附近友军部队的溃退,六十六旅镇也是左右支绌,再也无法孤军奋战,不得不向西南方向撤退,以免遭到金军的围歼。
王秀得到了禀报,不由地大为吃惊,战场的发展和他预计不同,振武军败的太快了,连骁勇善战的六十六旅镇,也不得不向后撤退,以至于宣武军和备征军都没有发动,引发了连锁的反应,好在自己把八十七旅镇前调,希望能挡住金军的狂飙。
“怎么回事,振武军败的那么快。,六十六旅镇还在拼杀。”张宗颜大为恼怒,就在刚才还通过宣武军,接到六十六旅镇的官塘,前方依旧在坚持,本阵就突然破了,最终该旅镇被迫缓缓撤退。
“大人,虏人冲过来,我们不得不应对。”虞允文相当的忧虑,振武军溃败,金军能直接进攻拱圣军八十七旅镇,为了王秀的安全,还是回到营寨为好,只是这话不能直接说。
王秀毫无惧色,区区反击的势头,还没有把他吓到,淡淡地道:“打过来更好,要能来上万马军,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也得回营寨躲避锋芒,虞允文没有说出口,苦笑道:“大人说的是,只是游骑太多。”
“王子华是老将。”王秀很自信地道,他的意思非常明白,到了军都指挥层次,哪个又是笨蛋,必然能把握形势,别看金军现在猖狂的很,等到那些大将反应过来,形势还不知怎样走向。
“大人,那是刘军主。”张宗颜眼睑,忽然喊了声。
王秀顺势看去,脸色顿时不好看,刚刚肯定各位军都指挥,话声刚落那落面子的主就来了。
虞允文也是嘴角抽缩,急忙闭口不言,很同情的看向下马的刘正彦,等着王秀的雷霆之怒。你何时来不好,非得刚刚战败就跑回来,这不是傻的找死吗?
来着正是刘正彦,却见他下了马摔摔撞撞跑到王秀身边,噗通软瘫在地上,哭诉道:“大人,败了,全完了。”
“刘军主,你的振武军呢?”王秀脸的铁青地道,口吻中杀气凛然。
“完了,他们马军突然到来,还有数百连环马,我们是在顶不住。”刘正彦全身颤抖,好在说话还较为利索。
“那你就丢下袍泽,自己跑回来了?他们战死你却活着。”王秀目光凌厉,口吻越发地不善。
刘正彦正是心惊胆战,哪里能听出王秀话中杀机,倒是张宗颜、虞允文神色玩味,只是对方抛弃部署行为相当可耻,王秀又在火头上,他们并不打算出来说话。
“这个。。。。这个,实在没有办法,全乱了,只能各自撤退。”刘正彦虚弱地道。
“够了,这不是理由,你是军主,振武军都指挥,竟然抛弃部下独自逃生,你应该和袍泽同生死,这就是最大的错误。”王秀最后的话几乎在咆哮,目光凝成实质性的杀气。
“大人,我。。。。。我实在尽力了,虏人太犀利。。。。。”
“够了,来人,给我拿下。”待两名虎狼般地卫士拿下刘正彦,直接来了个五花大绑,他才恨恨地道:“拖下去正军法,以示三军。”
“大人饶命,你不能杀我,我是防御使,正任军都指挥。”刘正彦被吓的差点尿了。
“大人,斩杀军都指挥,恐怕。。。。。”张宗颜来到王秀身边,神色有几分忧虑,话没有说下去。
王秀何尝不明白,军都指挥算是军中最重要的大将,连行营都统制也是资深军主兼差,动这层次的武官,牵扯到天子和两府,更不用说直接斩杀了,会闹出很大争论的。
更何况,刘正彦出身殿前司,资历相当的深厚,有着防御使的阶官,轻易斩杀会落人口实。
但是,这里是战场,刘正彦在危急时刻,丢弃了自己的振武军逃生,本身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军法上有严格的规定,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