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点了点头,沉声道:“是应该加快行动,不能让岳鹏举搞出乱子,影响朝廷大策,希望你能迷惑他们片刻。”
“为将者,岂能擅自违令。”宇文逸冷冷地道。
河间北部和莫州交接的君子馆,金军的中军在次驻扎。
“郎君,这场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南朝意图非常明显,他们以岳飞为平推,封元对刀刃,要在莫州南部与我决战,那些刁民也实在烦人,活女郎君进展很不顺利。”
辖里作为兀术的幕僚,已经看到了凶险,现在金军是四面危机,再也不能有任何闪失,一个失误将万劫不复。
兀术慢饮一碗酒,咂咂嘴道:“说说局势。”
“郎君,不能再吃酒了。”辖里作为兀术最信任的人之一,对其身体状况相当了解,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程度,军中医官已经劝阻戒酒。
“无妨,人生数十寒暑,我也够本了,说。”兀术毫不在意地大手一挥道。
“哎,郎君,局势就不用说了,目前唯一摆脱困境手段,就是撤入大兴府,利用燕山组织防御,郎君派精锐汇合裴满图鲁虎,还有机会拿下会宁。”辖里毫不迟疑说出想法,依旧对迪古乃有着深深地成见。
兀术并不以为然,辖里的设想太天真了,几乎没有看到问题的本质。到了这份上,他何尝看不明白大宋行朝和迪古乃勾结,应该说幕后黑手就是王秀。
阿懒能够安然脱身高丽,没有大宋行朝放水绝不可能,更何况挞懒能进入大金的后方,也就更加证实双方勾结,王秀绝对是隐藏在幕后主谋,没有可能。
而且,陈庆孝的部队留而不发,虎翼北方行营对平州发动进攻,就是要断他的后路。
迪古乃夺位可恨却无可厚非,勾结王秀出卖女真人利益,那就是大逆不道了,也是他绝不认同的主要原因。、
做为女真人为数不多的开国老臣,没想到今日沦落到,被本族侄子和大宋行朝联合算计的尴尬境地,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无尽沧桑悲孤影,自已应该何去何从?
迪古乃不顾人家的算计,把本族精锐当成上位的筹码,难道不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真是利欲熏心到了极点。
“郎君,时不我待,把岳飞打疼了,我们趁着封元还没有抵达保州,可以从容撤离。”辖里语重心长地道。
“打,肯定要打的,还没到绝望时刻。”兀术自言自语道,怎样的打算,也只有他心中明白,他稍加犹豫才道:“请合鲁索、韩常和高升前来,让南朝使臣过来问话。”
王秀在北上的时候,就派出了使臣北上,昨天刚刚抵达他的营寨,却被安置下来没有接见。
辖里眨眨眼,轻声道:“郎君,不如再空他几天,等活女郎君取得进展再说。”
“等不及了,既然他们来下战书,那就堂堂正正接下来。”兀术脸色非常凝重,口吻也是萧杀的。
不多时,高升和合鲁索、韩常等人来到,兀术这才传大宋使臣入帐,正是宇文逸。
面对虎视眈眈地金军大将,他显得风淡云轻,应该说是不屑一顾,单手捧着宣抚处置司檄文,迈着方步从容进来,目光镇定而淡然,仿佛一切都是浮云。
兀术并不说话,仔细地观察宇文逸,觉得此人并不简单,威胁那套恐怕不太好用。
辖里轻轻咳了声,沉声道:“来者何人?”
“大宋河北都转运使,兼差提举常平公事,宝文阁侍制宇文逸,奉命招抚兀术郎君。”宇文逸不咸不淡地道。
兀术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宇文逸,并没有做声,而是抬了抬手,示意对方把话说下去。
宇文逸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奉宣抚处置大使王相公之命,特来邀请都元帅郎君会猎,会商天下大势,不知郎君意下如何?”说着话,把檄文递了过去。
辖里接过来转递过去,兀术打开稍稍看了眼,并无任何新意,放下说道:“很好,既然是要会猎,我又岂能爽约,还要贵使知会王文实,就说本帅如期赴约,要他把剑磨利了,看看是南朝的壮士勇健,还是我女真勇士孔武。”
宇文逸难得正眼看兀术,点了点头道:“既然都元帅郎君爽快,那下官就回去禀报王相公,对了,王相公还请郎君放心,贵邦几位小郎君安然无恙,已经接受朝廷册封,为右屯卫上将军,宅院都要选好了。”
兀术脸色微变,几名被俘的都是他的侄子,战败被俘归降是不光彩的,宇文逸竟然当着众人说出来,显然是归顺了南朝,明显消弱诸位大将意志。
上将军为正三环卫官,俸禄相当的优厚,能够在江南消受风花雪月,末尝不是好事,作为敌人能够败而不死,享受优厚的后半生,谁还用命来拼啊!
“多谢南朝周全,那几个已被消除宗籍,对大金皇族而言,他们不过是一介平民而已,其荣辱富贵何须祟报。”无论怎样,兀术气势上绝不能输,既然王秀给他打心理战,那就直接把话给顶了回去。
宇文逸眉头一跳,似笑非笑地道:“王相公还曾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