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贵使还是回去,在下也好交代。”萧裕的目光逐渐转冷,判断周围并无埋伏,看来对方是真要避祸,并没有安排后手,歹毒之心顿时起来。
“不行啊!在下不辞而别,的确还有要事在身。”秦敏双目扫了遍不怀好意地对方,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
“难道贵使不给郎君脸面,在下可真不像用强,来人,请秦大人回去。”萧裕说着话,就要挥手让人杀上去,快刀斩乱麻解决秦敏,以免横生变数。
十余名金军吏士,气势汹汹地拔出钢刀,凶神恶煞般地围了上来,江明早就抽刀在手,拦在亲民的身侧,厉声道:“大胆。”
“住手。”秦敏转首厉声呵斥江明,又回身盯着萧裕,正色道:“难道这就是兔死狗烹?”
当金军将士被震慑,震慑江明浑身的杀气,纷纷止住脚步,萧裕挥了挥手让他们停下,也就撕下了那层遮羞布,有几分尴尬地道:“情非得已,都是为了国事,还望见谅。”
“真是好主意,难道迪古乃郎君真把人当了傻子?”秦敏鄙夷地看着萧裕,就像是看傻瓜。
萧裕本要挥手让吏士格杀秦敏,忽然听到对方语气不对,立即挥了挥手,沉声道:“你是何意?”
秦敏摇了摇头,脸色相当的无奈,调侃地道:“迪古乃郎君,真以为不依靠阿懒的兵马,能够对抗都元帅的讨伐?”
“你,你在用诈?”萧裕脑袋哄地一声,当先就认为被秦敏给耍了,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过阿懒的兵马,怒道:“好你个秦敏,我要把你碎尸万段,给我杀了他们。”
正当金军吏士要扑上来,秦敏很不耐烦地摆手,厉声道:“都给我住手,让不让人说话了,一言不合就要开打,果真是不知礼义的蛮邦。”
当面羞辱他们,萧裕眼都瞪直了,强忍心中杀机,挥了挥手道:“就容你多活几息,有话快说。”
“恐怕让大人失望。”秦敏笑容满面,淡淡地道:“没有我南下的消息,或是我发生意外,你们无法撤出高丽,就算就算今夜成功,你们能坚持多久?”
“呵呵,贵使玩笑了,千里之遥岂是儿戏。”萧裕压根就不相信,你又不是神仙,就是快马加鞭的金字牌,也不能及时传递军,何况一个人的生死就那么重要?
“敢不敢赌,没有我第二道符节,没人会主动退出战场。”秦敏渐渐收起了笑容,目光变得冰冷。
“你认为我能上当?”萧裕一阵心揪,阿懒退不回来,迪古乃手上就没有应付危机的力量,他却不能相信却又不敢冒险,事情玩的太大了,任何的风险都无法承受。
“能不能我不敢说,你们敢赌吗?”秦敏玩味地看着萧裕,那副从容不迫的神态让人蛋疼,分明是吃定对方。
萧裕嘴角抽缩两下,他的确没有胆量赌,迪古乃也不敢赌,兀术和那些正统老臣,让他们如芒在背,要是没有兵马支撑,哪怕争取了四辅军帅,也不过万余人而已,根本无法对抗金军主力。
“放心,阿懒郎君的大军,必然会很快回来,至少在兀术郎君反应之前,让迪古乃郎君有力量自保。”
萧裕瞪着秦敏,失望地发现对方并无异色,心下不免揣揣,不由地道:“如何能信你?”
秦敏嘴角上翘,就等你这句话了,当下道:“你我可有私人仇怨?”
“没有。”萧裕摇了摇头,似乎稍有所悟。
“那不就得了,你我没有私仇,我管你信不信。”秦敏翻个白眼鄙夷地道。
萧裕愣住了,他听出秦敏的意思,彼此间不过是交易,建立在相互利益交换上,相互达成自己的目的。
对大宋行朝而言,女真族内部乱了是绝对的有利,能够收复山河所在,让阿懒撤出来是唯一选择,只有迪古乃有了本钱,才能让兀术自顾不暇,只要以大宋行朝利益当先,就绝不会玩太过份花招。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火气,几乎跳起来质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再发符节?”说着,忽然老脸微红,貌似自己做的也不地道。
秦敏玩味地看着萧裕,那神情分明是看白痴,仿佛在说要是不玩点花招,岂不是被人啃的连骨头都没了,你以为天下就你聪明,别人都是蠢货?
萧裕压了口火气,低声道:“何时发出符节?”
“当我安全南下时,自然有快马出现,还要请郎君提供方便。”秦敏半点不担心,哪怕是大宋行朝的使臣,迪古乃也不得不保护,伪装成金军的舖递。
就算有心的扣押使臣,那你就扣押得了,机速司的符节公文,绝对是枢密院最高等级的密码,不仅经过特殊排列,还要经过大将用自己符节对拼,才能确认命令。
换句话说,你就是李代挑僵拿下使臣,先不说套出隐秘耽误了时间,官塘由此作废,就是对面的行军参军也有可能辨别真伪,那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专业人士。
在有限时间内想要占便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还要承担失败的可能,迪古乃绝对无法承受结果,也没有承担的资本。
萧裕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