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古乃目光复杂,盯着秦敏看了半天,最终叹道:“兀术回军,如何是好?”既然有了计较,秦敏把一切都考虑到了,他在不明白就是傻蛋,却依然担心兀术。
“都元帅郎君本就心力交瘁,我家先生正要请他去行在看病,郎君不要挂牵。”秦敏淡淡地笑道,也说出宋军的强大压力,让兀术自顾不暇。
“呵呵,是我多虑了。”迪古乃放下心,既然双方有利益结合点,王秀绝不会放任兀术北上,只要他能迅速拿下合剌,取得四辅军帅支持,一切都成为定局,就算兀术不甘心也不行。
那时,兀术要是死心眼,他不介意借大宋行朝的手除害,要是能归顺他最好,至少他又有了讨价还价本钱,甚至有了和王秀翻脸的本钱,重新夺回河北也不是没有可能。
盟好大宋行朝,放弃燕山以南土地,君子诚信,一切都要建立在实力上,都要看当时的态势,兀术要是能承认他,那他绝不介意和大宋行朝翻脸,就算拿不下河北河东,至少要保住原契丹的地盘。
“在高丽的兵马?”迪古乃冷冷地道。
“放心。”秦敏会心地笑了,笑话,这可是他存身保命的本钱,你要夺取了大权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迪古乃听明白了,大宋行朝利用他,必然会还给他部分力量,阿懒的四万大军不多不少正合适。
当秦敏刚刚离去,萧裕就谨慎地从小巷子出来,一头钻进了迪古乃的府邸,两人嘀嘀咕咕半个多时辰。
上京陷入了诡异的平静,秦敏不知道迪古乃具体筹划,却相信这厮绝非傻瓜,自己也就秘密化妆进入寺院。
庄齐依旧还在会宁,他套出的军情对高丽并无太大价值,送到地方基本已经过时,却对大宋行朝战略有不可低估的作用,他们可以根据女真人的部署,判断对方兵力运用,推演兀术的动作。
这并非天方夜谭,而是具有很强可靠性的,军事行动乃是家国大策,必须依靠现有实力才能展开,正因为金军对高丽的进攻,导致河北的反击后继乏力,王秀的挑唆才能成功。
“。。。。。。其实,合剌也是悲剧人物,他一生没有得到实权,眼看兀术南下,后族裴满氏又专权,太子济安也病故了。平心而论,他并不比历朝历代上智君主差多少。”庄齐述说着合剌的暴虐的源泉,语气中充满了同情。
“别扯这些,我对合剌的遭遇并不同情,更没有任何兴趣,怎样才能成功完成先生的嘱托,才是头等大事。”秦敏很不高兴地道,你作为机速使臣竟然同情对方,这个是大忌中的大忌。
“合剌是穷途末路,不少贵酋已经惶惶不可终日,我看还需要再等等,他们内部杀的越是惨,对朝廷越有好处。”
“对,也不对。”秦敏摇了摇头,撇嘴道:“无论会宁怎么乱,也不会动摇兀术,只有一个强有力人物上场,才能更好低分化虏人贵酋,迪古乃是最好的人选。”
“既然你决定,就不跟你争论了,下面准备怎样做?”庄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最近几天,你就可以离开了。”秦敏答非所问。
“哦,我又没有被发现。。。。。。”庄齐古怪地看着秦敏。
“如果,迪古乃成功,你认为他会和你有完?再说,传播佛老又不局限一隅,高丽、倭国都是好地方。”
庄齐嘴角一抽,分明是说他和定哥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可能,男女问题上谁能说清道白,谁敢保证迪古乃不对他下手?毕竟石里哥已经锁定他,虽说现在没有事,却不代表以后无事,他可是大宋最高等级的使臣,断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目光闪烁,盯着秦敏道:“我自会考虑,不过迪古乃能弑君成功不说,就算是成了,难道山长真会放过阿赖?”
“只要能歼灭兀术,区区阿赖几万人,无所谓的。”秦敏毫不在意地道,按照王秀的计划,其中一条就是维持迪古乃军力,不强不弱能够牵制草原和其它女真势力。
庄齐有些可惜,不解地道:“难道山长不知养虎为患,迪古乃比合剌更有野心。”
“先生算计大计,岂能是你我所能及,草原的乞颜、克烈人始终是大患,在朝廷没有做好经营北方前,虏人决不能被草原吞并。当下,最重要的是鼓动虏人贵酋内乱,造成他们内外不和,不能给兀术半点喘息之机。”
“能成事,万一兀术承认怎样?”庄齐无不担心地道。
“先生又岂能没有想到,呵呵,迪古乃弑君自立,最怕的就是兀术拥兵在外,就算他却能战事稳住兀术,你以为人家是傻瓜?退一万步说,扣住虏人在高丽的兵马,你认为会怎样?”秦敏似笑非笑地道。
庄齐幽幽叹息,朝廷果真是不可说,山长的手段不仅多还环环相扣,不给人半点活路。有小到大而言,鼓动迪古乃是祸乱女真,引发贵酋之间的争端,直接引发战场的崩溃。
破局?唯有迪古乃和兀术达成谅解,先不说兀术肯不肯,就是没有宋军的留手,迪古乃也不具备抗衡兀术能力,结果害得对大宋行朝妥协,才有资本和无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