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使臣也为难了,毕竟双方都伤了,要是放了人也不好交代,难免被别人所议论,传到上官耳朵里就不好看了,只能道:“都跟我去开封府。”
“凭什么,官人的手臂受伤,急着要去包扎,这日头怎能耽搁。”王新真急了,脸色不太好看。
“多谢小娘子,你们还是走吧,我也不会有事的。”夏玮淡淡地道,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
“这怎能去呢?”王新真不免黛眉微蹙,书生难道不明白,自己的伤很重?又听那人口气,书生似乎很穷,平日里是省吃俭用,她决定报答恩情,至少也要看了伤口再说。
“谁都不能走,全跟我回开封府。”领头使臣懒洋洋地道,既然要拿人就都拿了。
“哎,这位节级,我这同窗和小娘子,明显是受害者,怎能全部带走,再说这位小娘子也是体面人,岂能去你那班房。”油头粉面青年走过来,给了王卿苧个媚笑,又低声道:“在下叔父是户曹主事,还请节级给些颜面,小娘子还是免了,感激不尽。”
领头使臣看了眼王新真,明白此人居心何在,猥琐地笑道:“原来是孟主事的家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算了,小娘子就免了。”
“哎,这位差拨大人,你怎么能。。。。。我家汉子还没有醒。”胖婆子可不愿意了,好歹还能讹诈王新真几个钱,这位金主要走了怎么能行,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住口,有你这婆子说话份吗?”领头使臣厉声呵斥,震的婆子和泼皮不敢动,就算泼皮难缠,对于官面上的人来说,并非是决不能惹的,关键看想不想动了。
户曹主事可是开封府大吏,自从王秀逐步推行新官制,为了区别和禁军参军名称,军州参军全部改为主事,对应六部的主事官称,身份相当的高。
开封府的户曹主事,直属于知府事管辖,身份仅在录事、吏、礼主事之下,掌管开封府的民政仓储,可谓位高权重,完全值得缉捕使臣巴结。
“赶明,我请节级吃酒。”油头粉面青年大喜,就是泼皮再难缠也怕官府,何况是直属知开封府的缉捕使臣。
开封府的使臣分为三种,有属于左右巡军司的马步军,有隶属兵曹的铺兵,也有由刑曹管辖的牢子,缉捕使臣在朝廷时刑部缉捕司,在军州就是提举缉捕一行事,属于知州直接掌控,也有设置缉捕局所在。
他早就看到了王新真,眼看出手之大方,人又生的貌比天仙,显然是大家族的小娘子,能够勾搭上绝对有利,正要出手却遇到魏三一伙讹诈,就让他有了犹豫。
虽然,他叔父是开封府户曹主事,家世也算是不错,却还很忌惮泼皮破落户,这些人做事无下限,要是被他们记恨了,虽不怕却实在让人头疼。
却不曾想到同窗夏玮竟然出现,还是挺身而出,平素看起来沉默寡言的穷酸,竟然还有几分力气,拖延到了缉捕使臣到来,他就再也沉不住气,再犹豫就曲散人终了,直接出来做了好人,想要博取王新真的好感,赢得美人芳心。
王新真根本就不在意,她是何等人物,越是官府里的人还越不怕,清脆地道:“这位差拨,你看官人的手臂伤了,不去上药包扎会出事的,难道开封府做事不顾人死活?”
领头使臣倒是为难了,对方说的有道理,夏玮并没有犯事,充其量就是当街斗殴,要是伤口恶化闹出人命,恐怕他要担干系,知开封府陈东可是个硬汉子,要知道下属扰民可是要下重手的,是有好几位使臣倒霉了,他可不敢轻易撩虎须。
油头粉面青年眨眨眼,笑道:“皮外伤而已,小娘子还是不要去刑具之地,以免受了惊吓,哎,我这同窗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暴躁,如不弃,在下愿意护送小娘子回家。”
“你也配?”王新真冰雪聪慧,岂能看不透对方心思,不免生出很大的恶感,直接就打脸了。
油头粉面青年笑容戛然而止,脸色变的很难看,沉声道:“在下诚心诚意,却被人当成路肝肺,你以为自己唆使别人伤人,就能跑掉惩罚不成?”
“陆康,你不要胡言乱语,分明是泼皮讹诈小娘子。”夏玮又惊又怒,站出来厉声呵斥,旧时同窗心思,他又岂能不知,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就是,这个小丫眷撞了老娘,我家汉子去理论,措大就站出来打人。。。。。。”胖婆子显然讹人多了,立即抓住机会,正好那干瘦泼皮也醒了过来,干呕了几口黄水子。
“贼汉子可算醒了,看被人打成这样,要是有三长两短,老娘可不活了,就去开封府撞死。”
随着胖婆子撒泼耍赖,干瘦泼皮眼珠子一转,立即大叫一声:“好晕”,再次昂躺地上昏死过去,赢得大家一阵鄙夷,娘地,讹人也得敬业点。
王新真真的被气笑了,真没有见识过这么无赖人物,哪怕是居心叵测的赵柔嘉,还是下手毒辣的赵构,那都是和蔼可亲,一副翩翩风度的模样,变脸或许有,哪有会耍赖,都是市井小人物,不值得一提。
领头使臣脸色不愉,并不喜欢油头粉面青年,却碍于其叔父,他小小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