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兴也到了永兴军治城长安,立即宣布西侍军全军处于戒备状态,准备用于天德军方向的龙骑、飞骑两军,立即奔赴凉州,五十二车兵旅镇也日夜兼程开赴战场。
龙骑军全部由陕西、灵夏本族良家子组成,也是大宋行朝防范未然的做法。
同样是马军的飞骑军,装备就差了许多,龙骑军清一色的各色铁甲,有马铠配备,兵仗也是禁军最优良的,训练自然不用说,飞骑军相对低了半筹,还有着皮甲的骑兵,原因很简单,该军构成很复杂,几乎涵括西北各族的牧民子弟。
不能不承认,无论是龙骑军还是飞骑军,战斗力都相当的强悍,两个军配合足可以迎战任何来犯之敌。
他连夜召集西侍军都指挥使司都校会商,有些人甚至从小妾的床上被拉起来,八百里金字牌,也在辽军到了常乐城时抵达了开封。
当第一封告急官塘传来,王秀是稍有诧异,他绝没有想到契丹贵酋会进攻,这可是标准的远征啊!当年耶律大石曾经东征,却在草原上一败涂地,为何契丹人还不吸取教训?不过,让他最关心的还是北方战局,韩世忠率宁朔军并五千乡军,倒是有了不小的效果,至少让金军有所忌惮,束手束脚了许多。
“岳鹏举玩的是哪一出,怎么就裹足不前,每天花费都是天大的。”赵鼎非常不满地嘀咕。几天前,朝廷诏谕到达,范宗尹罢相接任河南府,他成为参知政事来开封,对岳飞缓慢的进军速度极为不满,在宣抚处置司公厅发飙。
王秀很平静地一笑,并没有当回事,倒是陈东看不下去,他也是受益人之一,被任命为兼差宣抚处置司钱粮干办,负责和赵鼎接洽,处置调入宣抚处置司钱粮分派,份量是相当的重,要是被罚成功的话,他的政绩会有浓厚的一笔。
平心而论,他也对岳飞的速度不满,认为太费钱粮了,却又犹豫王秀态度,不由地道:“连续驻足六天,并不和虏人交战,似乎有点谨慎过度。”
“岳鹏举谨慎从事,实际并无过错,他的存在就让虏人忌惮,快了反而不妥。”王秀淡淡地道。
笑话,岳飞对面可是金军主力,自己仅有一个骁骑军的马军,要真的贸然前进被人家拿了把柄,到时候你就哭吧!
“难道不知兵贵如神?”赵鼎不满地瞪了眼王秀。
王秀惊讶地看了眼赵鼎,并没有反驳,那目光简直就是看傻瓜,让虞允文一阵的好笑。
虞允文是知道的,按照王秀的策划,枢密都参军司的战争指导,东路大军稳妥进军,不要求你有多快,只要持重进兵稳稳当当,让金军不能不投入重兵防御,相对中路的十一行营,不可能全力防御,这就达到了战略目的。
冒失的前进只能导致失策,有可能被金军找到弱点,就像太宗时代第二次北伐,名将曹彬耐不住众将劝说,轻兵冒进导致失利,最终宋军全盘动摇,第二次北伐最终夭折。
“大人,只要岳太尉持重,就算慢点也没关系,不过是消耗些许粮草而已。”虞允文不想赵鼎出丑,忍不住隐晦地解围,希望对方不要纠缠下去。
“如此挠逗,还要靡费多少钱粮?”赵鼎非常生气,那可是两个行营十余万大军,每天光是正常的战士耗费,就是个天文数字,就不要说百万的乡军民夫了,拖上个一年半载的,估计行朝多年积累将化为乌有。
此时,他有点理解沈默,为何在西北战事时发火,全然不顾两府重臣面子,感情在户部和太府做事真心不容易。
虞允文见状,果断地不言不语,目光却是鄙夷的。
王秀心下好笑,书生不知兵啊!
陈东发觉气氛诡异,谨慎地道:“王大人,岳太尉持重是好,却也不是个办法,是不是传令加快进军?”
“等到十一行营抵达真定,再说了。”王秀很随意地道。
“文实,河西战火开启,河北必然要速战速决,我们无法承担几条战线。”赵鼎也是好意,现在不要说河北河东,还有南方对交趾的战争,对乌剌海城的战事也要开启,河西再烽火燃起,大宋行朝可就四方征战了。
“放心,唐圣任是持重老臣,河西有两个常备军司,还有藩落军司,完全能够坚持到陕西援兵抵达,五个军再打不过契丹人,还不如放弃河西算了。”
王秀漫不经心,正色道:“邵晋卿更是名将,由他主持西侍军,契丹人不可能打过河西,元镇兄还是要安抚民生,不要让地方不安,对朝廷造成困扰。”
赵鼎见王秀话中透着强硬,甚至告诫他管好民政粮草,不要过多干涉军务,心下很不高兴,不悦地道:“难怪沈识之老抠,照这种打法,恐怕虏人未灭,朝廷就要被吃垮了。”
“吃垮还能重来,战败一切皆休。”王秀目光遽然锐利,毫不客气地瞪着赵鼎。
赵鼎一怔,忽然发觉那道目光的凛然,让他遽然惊觉,风风雨雨数十年,他再也不是当年的冲动人,通过江宁的宫变,官居执政的他体味出王秀的厉害,那是翻云覆雨的人物。
“要说河西还真是闹心,朝廷善待